朦胧胧睁开了眼睛,便瞧见那一头乌黑的秀发沾染了她止不住的血,黏连斑驳,并不能够如所期许般的顺滑,这位娇俏的美人正以一种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她,大约是没有想到这军营之中竟然有个女子。
司马兴男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笑了一笑,又晕了过去。
她这一睡,足足睡了月余。
伺候的大夫流水般换了一波又一波,甚至有不怕死的医者断言,公主将不会再醒过来,于是遂了其愿,白绫赐死,也算保全体面。
司马兴男醒过来的时候,已在回江陵的马车之中,她靠在桓温肩上,发丝缠绕,掌心轻扣,她从未离他这样近,他也从未这样和颜悦色地看着她。
她想,大约这好日子,就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