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舍利塔前,有一掉牙枯朽老僧,他那双浑浊的眼睛缓缓张开……阴翳的眼中满是死意……忽添一抹生机。
他苏醒了。
他身后有数百烂陀寺僧人,俱是长须白面老僧,烂陀寺的高僧基本上全部到齐。
本来他们皆吟诵着大悲咒,要送主持圆寂归西……不料在叹息之下,他们惊愕发现。
老主持,站起来了……
“阿弥陀佛……老僧还不可以死。”这位本来决定圆寂的老僧,忽然站起,向苍天问道。
“老僧欲借十年寿命,可否?”
苍天无话。
唯清风拂松楼。
烂陀寺主持吟诵佛号,转身面对高僧们。
“我已寻到烂陀寺下一任主持,此人已经南方觉醒佛心……修持有果,可惜心性太坚,不够五六圆滑。我需得亲自行走,度化于他。”
念佛堂堂主走出问道:“主持师叔……你的意思是……他是……”
众僧瞩目。
主持缓缓点头,如同枯枝摇曳。
“我会教他清修,让他会成为烂陀寺下一任主持。”
光明堂堂主也站出,问出那个众僧最关心的问题:“此人是谁?大彻大悟之辈,若得主持师叔点化,定然佛果完全——只是,此人真能扛起烂陀寺主持重任么?”
光明堂堂主法号海仪,人称光明禅师,还有个身份乃是大夏国师。
老主持圆寂之后,本应该是他接替主持之位。
“海仪,你信我否?”
老主持简单的问。
海仪只好简单的答:“信。”
“老僧去也……海仪,寺庙诸事暂时交于你。”
“定不负主持厚望。”
“阿弥陀佛。”
老主持平地踏空,步步生莲,登天而去。
“海仪师兄,主持这是去南方了?按主持的速度,恐怕天黑之前便可抵达吧。”
光明禅师白面短须,鼻若璞玉,耳垂及肩。
他叹道:“南方张阳关张掌教与主持素来恩怨未解——主持此去恐怕不仅仅是为了那结成佛果之人,恐怕也是为了圆寂之前,了却与张掌教的因果。”
“原来如此。”
海仪忽而提高声音,喊道:“恭送主持。”
和尚们此起彼伏的合十做礼道:“恭送主持。”
——
“云大人,兵部的赵大人快到风弦郡了,你看咱们是不是要去迎接一下?”
礼部两位侍郎叩门之后,将一份小抄交递给云青霞。
云青霞仔细看着,最后露出笑容,将小抄反面扣在桌子上。
“封赏这么隆重?连兵部尚书都来了……看来陛下这次还真是龙颜大悦,开心得很呐。”
“是啊,南疆一战大捷,举国上下士气大振。还是赵大人亲自上的折子,要来这南方一趟。”
云青霞带来的两位侍郎,一个姓黄,黄德生,一个姓陈,陈默然俱是四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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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的模样。
陈侍郎微微笑起来,很是腼腆。
“默然看起来好像知道些什么呀……”云青霞道:“不妨讲出来听听。”
陈侍郎是云青霞一手提拔上来的,朝堂皆知二人师徒身份……
这师徒非是传统那种授业师徒,当年陈侍郎科考,便是云青霞改卷时点中陈侍郎的进士身份。
按照传统,云青霞可称为陈侍郎的老师,二人从此再朝堂之中便被默认为一路之人,学生的政 治意件必须和老师保持一致,否则就会成为朝堂人人唾弃的叛徒;当然老师也不能戕害学生,否则也会沦为千夫所指。
也就是说师徒就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