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太子太傅的宋晩,经常出入勤政殿,除了要教授太子课程之外,云霁寒还会与他探讨朝政。 云霁寒在朝中开始大胆地启用新人,其中不乏有像宋晩这样的寒门新锐加入了士大夫阶层。朝中格局在悄然变化着,天气也渐渐暖和起来,后宫里,云霁寒每日都宿在勤政殿里,朝政繁忙时,他就把稷儿送到太后宫里。 几个月日子,过得风平浪静,我变得有些慵懒,胃口也越来越好,云霁寒似乎很满意,他终于把我养胖了点儿。 长春园的桃花又开了,按照往年的安排,该去皇家围场围猎了。 云霁寒居然提出要把稷儿也带去,这可太危险了。 “不行不行,太危险。”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对当年云霁中蚀骨虫的那一箭心有余悸,现在稷儿还这么小,又不会射箭,带着他我怎么放心! 云霁寒指了指在庭院里耍木剑的稷儿,说“带出去见见世面,朕像他这么大的时候……” “你三岁就记事啊!” 云霁寒又哄骗我。 “朕说了算。” 我不同意,无奈拗不过云霁寒,也只好应了。 此次围猎,是云霁寒登基以来队伍最盛大的一次。 我不免觉得云霁寒有些不务正业,毕竟西南的昭国如今出了乱子,周琦玉没能成功挑起承国和戎国的大战,就把矛头对准了昭国的老皇帝,起兵造反了。 我担心周琦玉若是真的成了事,必定不会蜗居在昭国那个小地方,一场大战就要打响,云霁寒怎么一点儿也不紧张? “母后……母后……” 稷儿拉了拉我的衣角,指了指马车外骑马的元亮,“母后!稷儿也要骑马!” “不成!你才多大呀!” 我可孩子这小汤圆似的软软的小家伙摔着碰着。 正在看奏章的云霁寒却直接把孩子抱起来,说“男子汉就该历练。” “不行!稷儿还太小了!” 我可害怕云霁寒直接顺着窗子就把孩子递出去了。 云霁寒不以为意,他说“你拜李荀为师的时候,为不大吧?” “那……那不一样!” 我要把孩子抢回去,可云霁寒却躲开了,孩子也张开双手冲着元亮喊道“元亮师父,教稷儿骑马好不好?” 什么时候又认的师父啊! 元亮停下马,调转马头到窗口,他拱手道“太子殿下,有何吩咐,属下这就去办。” 孩子两只手攀上窗口,水汪汪的大眼睛冲着元亮央求道“元亮师父,教稷儿骑马。” 元亮有些尴尬,他拱手道“殿下学骑马,需得陛下旨意,属下做不了主,更担不起太子殿下的师父。” 稷儿两条小腿已经往外蹬了。 “父皇允了……允了!” 瞧这迫不及待的小模样,我心想这孩子欢脱的性格是像了谁呀! “稷儿认你做师父,你应了便是。” 云霁寒对元亮说完,就把稷儿抱出了马车。 元亮忙不迭地把孩子捞起来,抱到马上坐好。 “稷儿……” 我还是有点不放心,这孩子胆子这么肥,丢了怎么办? 元亮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护着孩子,看上去还挺专业的。 云霁寒把我揽过去,放下了帘子,道“安心,过来,给我念奏章。” “你真的安心吗?”我心里像揣了兔子似的,担心孩子太活跃了,折下马去。 “稷儿是朕的儿子。” 云霁寒似乎格外有自信。 “小孩子磕磕碰碰是必要,他总要长大的。” 云霁寒这么一说,我更不放心了。 “什么叫必要!我儿子是你亲生的吗?呕……” 我突然有些干呕。 “怎么了?”云霁寒把奏章放下,一手递过帕子,一手为我拍背,我却只恶心了两下,并没呕出什么来。 “被你气着了。” 我抚了抚心口,这感觉真不妙啊! “不气了啊……” 云霁寒拥过来哄我。 “你等等!” 我把他推开,“待我掐指一算!” 云霁寒却直接抓住我的手腕,为我诊脉,他眉头皱着,又皱着。 “算了算了,还是召太医吧!” 我不想看云霁寒阎王上身的模样。 太医被召过来,我心里盼望着只是昨日的酸梅子吃多了,胃肠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