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此时的苏府,已勘察得差不多了,那些烧焦的尸体也都被一一运走,周边围观的人群也渐渐的散去。赵子熠坐在他那匹高大的白马上,看着大火过后那一派苍凉的景象,紧锁着眉头,本来就有些忧郁的眼神,显得更忧郁了。
“表哥,咱也回去吧!”曹骆骐看他呆呆的在那里坐了半天,忍不住就上前劝道。
“嗯。”赵子熠从鼻腔里低低的哼了一声,然后调转马头,双腿往马肚子上用力一夹,就和曹骆骐一起带着一队人马奔腾而去,只留下在身后扬起的那片如雾霾般的尘埃久久都没有散去。
在三皇子府,赵子熠屏退了所有随从和下人,独自盘坐在檀木矮方桌前与曹骆骐对饮。
几杯酒下肚后,只见赵子熠又举起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然后缓缓的说道:“骆骐,你知道吗?看着那个为了捍卫我中原疆土而披坚执锐,身先士卒的铮铮铁汉现如今落得个如此悲惨的下场,我的心里,真是说不出的难受!最可恨的是,我竟然什么都做不了!”说完,他又倒了满满一杯酒,喝个精光。
“表哥觉得那苏怀真是冤枉的?”曹骆骐刚把手中的酒杯举到半空,突然听他这么一说,不由得停下来问道。
“呵呵,如果苏怀真与那犬戎人和谋叛国,那为何要拼死与其抵抗,还砍下那犬戎大将的头颅献给父皇?”赵子熠冷冷笑道,笑容里却是说不出的凄楚。
“那表哥何不去跟皇上解释清楚,以还苏怀一个清白?”曹骆骐说着便缓缓把酒杯放在方桌上。
“父皇心中跟明镜似的,他比谁都清楚,苏怀不可能叛国,可是,如果他想替苏怀洗清罪名,那必定要舍弃孙纪,可他不愿意舍弃孙纪,因为他需要所谓的平衡,所以,他只能牺牲苏怀。”赵子熠一听,露出一丝淡淡的苦笑,然后一边玩弄着手中的琉璃杯,一边悠悠的说道。
两个人都没再说话,久久的沉默过后,曹骆骐才说道:“朝廷的事,我也不便多加议论。不过,表哥,我还有一事不解,为什么孙纪刚开始一口咬定那苏清燕是苏怀的二女儿,而后又轻易的放她们兄妹俩走呢?这有点不像他平日的行事风格!”
一提到她们,赵子熠顿时怔了一下,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许久,才悠悠说道:“我也不知道孙纪那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但是,我敢肯定,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人。”
他久久的盯着手中的琉璃杯,轻轻的摇了摇,眼神飘忽的望向远方,仿佛进入遥远的回忆当中,许久,他突然缓缓开口道:“她很像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太像了,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曹骆骐听完一愣,睁大眼睛问道:“啊?你在说谁?”
赵子熠才回过神来,他讪讪的笑了一声道:“没说谁!”
曹骆骐看了他一眼,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随即爽朗一笑,道:“表哥你想太多了吧,这世上的人这么多,肯定有长得相似的,咱们何必见怪呢!”
说着,他伸手给赵子熠斟了一杯酒,然后又要往自己的杯子上续酒,突然却像是想起什么来似的,抬头望着对方说道:“不过,你不提我倒没觉得,你这么一说,我好像也觉得她有些面熟。”
赵子熠没有理会他,只自顾自的端起面前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我想起来了!”片刻的安静后,曹骆骐突然兴奋的叫了出来,“今天那个自称是王大夫远房亲戚的年轻人,会不会就是昨天夜里我们救的那位姑娘?”
赵子熠又是一怔,他淡淡的瞥了对方一眼,不置可否。
“昨天夜里天又黑,她的脸上和衣服还都是泥印子,今天洗了脸又换了衣服,还扮成男人,怪不得我们没有马上认出来!”曹骆骐兴奋的说着。
赵子熠却像没听到似的,他蹙着眉,托着腮,眼神又忧郁起来,仿佛又陷入了深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