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宽被批斗死了,他的族人就从大楚京城迁走了,去了哪儿也没有人知道。
“不在。”里头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听着像是没有睡醒一般。
“他在。”白远濯勾起一侧嘴角,像是被百盛逗到了。他先沈听澜一步进去。沈听澜能感受到,白远濯对这个百盛的观感很不错。
这倒是让沈听澜有点好奇,是什么样的人,能叫白远濯看上?
她也迈开脚步,跟了上去。
只见房间里头,只有一张桌子一张椅子,一张床,房间内连茶壶水杯也没有,更是没有客人能坐的地方。
地面是土胚,也没有铺地毯。
白远濯看了一圈,扭头对沈听澜轻声说了句“委屈夫人先站一会儿了。”
沈听澜摇摇头,这算是哪门子的委屈?不过是站一会儿罢了,人在小时候连坐都坐不下去,就想着出去玩呢。怎么长大了,就连站一会都要论委屈了?
百盛是个面相阴柔的郎君,肤色比沈听澜还要白,就是没有沈听澜水润,反而有些苍白。他此时就坐在房间里唯一的椅子上,抱着一本《墨子说》在看。
《墨子说》这本书沈听澜也有所耳闻,是一本讲改革的书,不过这并不在大楚科举范围之内。
“你们是什么人?来这儿有什么贵干?”百盛轻飘飘的看了白远濯一眼,又低头看起了自己的书。
“你当真不认得我?”白远濯问他。
百盛笑道“你是什么人,我非得认识你不可?”
“我们在春闱的时候见过。”百盛那么说,白远濯也不生气,只是提醒了一句。这再次让沈听澜肯定,百盛肯定有什么长处,对于无用之人,白远濯惯来都不会有好脾气的。
可他对百盛,却算得上是很客气了。
“是考生?来找我做什么,我落榜了,没有前途可言。你来找我,不如去找榜上那些进士。”百盛嘴角扬起的弧度,略带几分讥讽。
白远濯摇了摇头,“我不是考生,我是这次春闱的监考主考官,你应当叫我一声老师。”
百盛冷哼一声,“你们这等尸位素餐的臭虫,怎配当我百盛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