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把人抓住。”他说。
沈听澜笑吟吟“那妾身就先谢过爷了。”
“夜深了,妾身是伤患,不便伺候爷,就请爷换间屋子歇息吧。”沈听澜抬抬手,已经有了送客的意思。
白色的床褥,印照着沈听澜那张全无血色的脸颊,她胸前那抹白色格外刺目。
“你与我是夫妻,说话不必拘礼。我们像秦兄秦嫂子那般相处即可。”白远濯坐下,并不打算走。
沈听澜摇头,有点想笑“礼不可废。”
他不走,沈听澜也不赶他,叫来冬雪守在自己床边,便歇下了。
长夜漫漫,却也终究会过去。白霞破开黑幕,天空开始泛起鱼肚白。
沈听澜醒了又睡。
白远濯始终没走,在这儿守了她一夜。直到天亮了,才离开房间。
“夫人,爷这是做给谁看?要他的时候他不来。”冬雪伺候沈听澜起床,嚼舌根。
沈听澜侧目“你说爷的坏话,不怕我罚你?”
“奴婢这是在为夫人不值得!”冬雪并不将沈听澜的话当真,沈听澜护短得很。
冬雪从前也有过当主子的念想,可这些日子沈听澜与白远濯的相处,让冬雪断了念想。
当主子是吃喝不愁,可沈听澜快乐吗?
她虽然时常笑着,可并不快乐。
白远濯像是拿沈听澜当玩物,喜欢了逗逗玩玩,不喜欢了撂在一旁不管。
冬雪是看清了,也想明白了。
沈听澜一笑而过。
……
北府,北夫人院子。
大狗跪在北夫人脚边,虎背熊腰的他缩成一团,粗砺的暗紫色舌头在北夫人赤足上舔着。
北夫人面不改色,“又没杀掉?大狗,我对你很失望。”
“下一次,我会把她的心掏出来送给夫人。”大狗停下舔砥的动作,眼中闪过凶光。
“下一次?”北夫人哂笑,“我已经给过你一次机会了,可你还是失败了。”
说着,她一脚将大狗踹开。
“没有完成任务的狗狗,没有奖励。”
大狗像一条狗一样呜咽起来,“夫人,我已经想好办法了,保证能一击得手。”
“两天,就剩下两天。”北夫人比了个二的手势,“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杀了她。”
“多谢夫人。”大狗开心的笑起来,他的笑声也有点像狗。
“出去,用四条腿。”北夫人背过身去,手点了点房门。
大狗果真四肢着地出去了。
他走后,一个人从屏风后出来。
这人,正是北芒。
“这条狗老了,不中用了。”北芒坐下后,拍着大腿说道。
他一下一下拍着大腿,发出啪啪啪的沉闷声响。
“不管用了,杀了再养一条就是。”北夫人不以为然的笑开,“最后用他一次。你那边呢,进行得怎么样了?”
“都说好了,马上就叫姓秦的那小子明白谁才是澄州的话事人!”北芒道。
这几年,秦放结的悬案多数都与澄州权贵世族有关。悬案之所以会成为悬案,便是有人不想案子被继续调查下去。
秦放大公无私,为百姓伸张正义,却得罪了权贵世族。那些个世族早就看秦放不爽,谋划着要让他吃吃教训。
之前也有人来找北芒入伙,说澄州的大家世族应该一条心,被北芒拒绝了。他与秦放并无仇怨,不必掺和进去。
可如今,秦放要为沈听澜撑腰,他就不得不先下手为强了。
“秦知府啊,你可不要怪我心狠手辣,是你们不给我留活路。”北芒也是穷苦人家出来的,他深知一个地方的父母官清廉公正对百姓来说有多重要。这也是之前北芒一直不同意和世家大族迫害秦放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