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热而黏糊糊的海风,汗水和血水,咸腥黏腻的气味,柳桃几乎扭断自己脖子般躲开对方的脸,处于狂乱状态的柳甲扯住她的头发连扇她几个耳光,嘴里不停咒骂着贱人之类。
柳桃被扇得耳朵嗡嗡响,俩个人扭着滚着不觉到了船尾,柳桃瞥见瘫在一边的白糖糕,她快没有力气了,男女之间的力气相差太悬殊了。不行,一定要想办法,咬舌自尽的念头在脑海里来回旋转。
这一刻她从没这样恨过李春。她宁愿跟他一起去死,也好过落到现在的境地。
柳桃深深吸口气,突然不再动了,她颤巍巍的抬起双手捧住柳甲埋在自己胸口的头,轻轻的抚摸着。李春很喜欢她这样做,他经常这样被她摸着脑袋就在她怀里睡着了。
柳甲很明显的人愣住了,柳桃的动作更加温柔缓和,之前那种宁死不从的反抗烟消云散,充满了一个女人的柔情蜜意。她抚摸着他的后脑勺,抚摸着他的鬓角,手指按压着他的太阳穴旋转着,这些动作能让对方感到舒缓。
柳甲抬起脸看她,痴痴叫着“大姑娘”,疼痛似乎都被这女性的温柔抚慰减轻了。柳桃喉咙里轻轻哽咽了一下,微微欠起身,双手捧着他血迹斑斑的脸,她猛然手指插入了他的眼眶、狠命一抠!
这种感觉可怕极了,柳甲固然惨叫震破云霄柳桃叫声也不比他小,她完全是无意识的闭着眼睛哭喊着,她感觉自己抓着了一颗柔软的浆果,狠命的要捏爆这颗果子
柳甲疯狂的去掰她的手指,她感觉不到痛一样死命的继续抠挖。柳桃被狠命一甩、眼冒金星,她只浑身筛糠一样猛烈颤抖着抵着船帮蜷成一团,把白糖糕死死抱在怀里。
柳桃看着五官都被鲜血蒙住的柳甲摸着一根船桨狂乱飞舞,自己几次差点被船桨打中,一道道的破空声显示着男人的力道多么强劲,只要挨上一下自己就会如同一个鸡蛋壳“啪”的被砸个稀巴烂。
最初的震怒和剧痛过去后柳甲冷静下来,就捕捉到了柳桃压抑不住的抽气声和哽咽声,他对着这个方向一次又一次猛劈下来,有好几次都听到柳桃的惨呼,但船桨还没有砸到肉体的感觉,这小贱人运气不错,次次都躲过了。
船身的摇晃和木屑的纷飞让柳桃觉得哪种死都是死,她咬着牙抱着白糖糕往船外一翻身,几乎同时“咚”的一声闷响船桨砸在她刚才的位置。
柳桃在海里起伏着,她想尽量抓靠着小船,可她一只手要托住白糖糕不让它被水淹没,她用裙角包着白糖糕结结实实打了几个结捆在了自己身上。只一只手去抓船,船身滑溜溜的,她好不容易抓住一根从船上垂下的绳索,柳甲不停的挥动船桨弄得船还在不停的晃动,几次船身撞到了她撞得她鼻青眼肿的。
柳桃紧紧的攀住绳索,“不能死,要活下去。”现在她只有这一个念头。好在柳甲受的伤也重,疯闹了一会儿就耗尽了力气死狗一样倒在船板上动弹不得,只大声呻吟着。
卢溪月本是要柳甲逮着机会带她回南泉交与他,半路柳甲起了念头,只觉得这个女人凭什么李春要的、卢溪月要的,就他不能碰?她从现在开始应该就是属于自己的了。于是他改变了方向,准备去牛心岛。
牛心岛上虽然无人居住但是有淡水,活个几天不成问题。柳甲的算盘是把柳桃掳到岛上先占有她几天,如果她柔顺俩人就一起远走高飞,如果她寻死觅活也没关系,反正自己满足了长久以来的夙愿把她一个人丢在牛心岛让她生死由天好了。说实话她也不是黄花大闺女了,自己娶了她还怪委屈呢。
而柳桃激烈的反抗打断了这个计划,因而小船还在燕子岛的附近漂浮着。烈日灼人,柳甲的声音已经渐渐听不到,不知道是死还是晕过去了,柳桃碰到船桨,她摸索着用腰带、用外衣把自己捆在船桨上,她嘴唇干裂成一道道的,喉咙早就冒烟,白糖糕也不知道是死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