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放眼向四周望去,到处都是汪洋一片。浑浊的水面上,时不时的看到一些起起伏伏的锅盖和塑料盆。水深的地方,甚至还有两台电冰箱被暗流卷着向前方翻腾。排放在街头上的公共自行车,早就被大水冲散了,只剩下一个个干巴巴的锁套。
杜德永深一脚浅一脚的跑到杜德仲面前,还没说话,眼睛先红了。杜德仲心知不妙,颤声问道“德永,怎么了?”
杜德永咬着嘴唇道“老马走了。”
杜德仲心中一痛,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马先重这个老家伙,原本是他在市局里的老朋友,后来一同面对了很多事,老马心灰意冷之下去了司法局。前些日子他还说要和自己吃顿饭唠唠嗑,没想到洪水一来,这就阴阳相隔了。
杜德仲扭头看了看伍易凯,道“去查一下老马的死因,把情况汇报上去。”
伍易凯点头走了,杜德永还是耷拉着脑袋,隔了一会才又颤抖着声音说“刑警二队队长何中庸也受伤了。”杜德仲还是没说话,看杜德永的样子,他就知道何中庸的伤势不轻。杜德永突然歇斯底里的大叫起来“杜副区长,这个大队长我不干了!”
杜德仲沉着脸道“德永同志,大难当前,别闹情绪。”
杜德永两眼通红,嘴唇抖动不停“我干不下去了,豁出命来帮他们,碰上个,根本不把我们当人看。”
杜德仲意识到杜德永话中有话,马上板着脸问“到底咋回事,快说!”
杜德永道“撞上何队长的人是葛文标,前任葛副区长的儿子。其实何队长也没想拦他,我们正在组织城西的市民撤离,这家伙开了辆越野车,非得从人群中间过。何队长上去叫他让路,他就一脚油门踩下来了。”
杜德仲勃然大怒“人呢?”
杜德永道“还在医院里抢救。”
杜德仲又道“葛文标呢?”
杜德永道“躲进程家新村了。”
杜德仲二话不说,当即带人前往程家新村,走在路上,他给谭家霖打了个电话,也不知谭家霖在那边说了些什么,杜德仲气的将手机捏的吱吱响。到了程家新村,拐进大门靠右侧的那栋楼,几个警察守在二楼处的楼梯拐角。杜德仲心知肚明,葛文标的老爹是厅级干部,一般的警察还真不敢直接抓他。不过值此危急时刻,杜德仲才不会给葛晶面子,一个调到外地的政协主席,借他几个胆子也不敢公然包庇自己的儿子。
上了二楼,杜德仲突然心念一动,道“上头是不是程黎平家?”
杜德永点头道“是。”
杜德仲道“家里还有人吗?”
杜德永道“红山酒厂也进水了,他爸早上就出去帮忙了。”
杜德仲嗯了一声,上了二楼,用拳头捶了捶201室的房门。里头先是没有声响,待杜德仲又敲了一遍,才有一个尖锐的女子声音叫道“敲什么敲,家里没人。”
杜德仲冷冷的道“我们是警察,马上开门。”
那女子楞了一下,片刻后又尖着嗓子叫“警察咋了,凭啥进我家?”那女子死活不开门,杜德仲只等了两分钟,就回头冲杜德永使了个眼色。杜德永会意,狠狠的在门锁上踹了两脚。刚想踹第三下,房门开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孩站在门旁,只穿着一套紧身的内衣。
杜德仲扫了她一眼,板着脸问“葛文标呢?”
那女孩撇着嘴说“我哪儿知道,这是我家,又不是他家。”
杜德仲懒得跟她啰嗦,当即命杜德永进去搜索。那女孩似乎想拦阻,但看到杜德永等人虎视眈眈的样子,又畏畏缩缩的退了回去。杜德永带着几个警察在各个房间里找了一遍,也没有找到葛文标的影子。回来跟杜德仲一汇报,杜德仲面无表情的冲那女孩说“葛文标涉嫌袭警,警方已经立案调查。老实说出他的下落,否则我们就按照包庇罪请你回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