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当即表示,她们秉承全体同学之命,并以手加颈表示头可以断,错决不可以认。第二天早晨,在学校公告栏里出现一张文告,以捣乱国耻纪念会为罪名,宣布开除许广平、刘和珍、郑德音、张江平、姜伯谛等六名学生会成员,作为对全体学生的“嘘嘘”的报复。
这一举动激恼了学生,将文告撕毁扔掉,连平日比较沉静的同学都被激怒了,学校一下子像蜂窝突然遭到打击一样骚动起来。学生们立刻在操场上集合开大会,当即决定驱逐杨荫榆,铲除学校乌烟瘴气的恶毒机构。学生们排队走到校长办公处,当场宣言校长早已被学生会反对辞退,已没有开除学生的权力!全体学生表示拥护学生代表,请学生会总干事许广平拿封条封锁校长办公室。于是,许广平执行了。
这一天,全校处在紧张的情绪中。学生们提出请几位有正义感的站出来说话。翌日,学生会召开师生联谊会,请来了鲁迅和几位教师参加会议,希望他们出来主持正义。鲁迅应学生会请求,代写了《呈教育部文》。
北京女师大风潮爆发以后,鲁迅一直关注着这场斗争,作为女师大的一名兼职教员,一直坚定地站在全体学生一边,自始至终置身于这场斗争之中并以各种方式支持学生的斗争。5月12日,鲁迅在《京报副刊》上发表了杂文《忽然想到(七)》,一针见血地指出有一个中国女人“现在托了洋鬼子学说的福,似乎有些解放了。但她一得到可以逞威的地位如校长之类,不就雇用了‘掠袖擦掌’的打手似的男人,来威吓毫无武力的同性的学生们么?不是利用了外面正有别的的时候,和一些狐群狗党趁势来开除她私意所不喜的学生们么?”文中所指的“她”,明眼人一看便知。5月21日,鲁迅在女师大看到杨荫榆《全体主任专任教员评议会会员紧急会议通知》,针对杨荫榆之流在通知中攻击污蔑学生会,奋笔写出了杂文《“碰壁”之后》,完全站在女师大全体学生的立场上,与女校长杨荫榆进行正面交锋,将杨荫榆的“学校犹家庭”论、“婆婆媳妇儿”论等等批剥得体无完肤,将杨荫榆所作所为种种丑恶行径大曝光。
杨荫榆看到她的高压政策无效,开除学生命令没有兑现,便指令其教务处党羽将许广平和刘和珍等六位学生名字从名册上抹掉,并通知学生家长说她们在学校无端闹事挑起,因此已被开除云云。杨荫榆这种颠倒是非混淆黑白的卑鄙行为,不仅激起女师大全体学生极大愤慨,也激起女师大有正义感的教职员的愤怒。5月27日,七位女师大教员联名在《京报》上发表了《关于北京女子师范大学风潮的宣言》,坚定地表明支持六位被开除学生的严正立场,无情地揭露了杨荫榆之流混淆黑白的恶劣行径。在这篇宣言上署名的鲁迅、钱玄同、周作人、马裕藻、沈尹默、李泰葐、沈兼士是颇富盛名的教员,因此在社会上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然而,鲁迅等七位教员的“宣言”发表以后,“现代评论派”陈西滢就迫不及待地在5月29日《现代评论》第25期上发表了一篇题为《闲话》的文章,恶毒地污蔑北京女师大“好像一个臭毛厕”,无耻地宣称“人人都有扫除的义务”,为了掩饰其作为封建统治阶级“帮闲”的反革命面目,企图模糊青年学生的斗争目标,卑鄙地歪曲这次斗争的性质,说什么女师大风潮是“北京教育界占最大势力的某籍某系的人在暗中鼓动”,将矛头指向在女师大风潮中主持正义的人,妄图以此来封住其对手的口,鲁迅岂能被这些“闲话之徒”的无耻伎俩所吓倒?当时,鲁迅在起草“宣言”时就清楚写明“国文系教员”,其他签名的教员也都写明了自己的系。不错,除了“史学系主任李泰葐”之外,其余六位都是“国文系教员”,而且都是浙江籍。然而,陈西滢和杨荫榆也是江苏无锡同籍,以其理推之,正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愚蠢的“闲话家”。
对于“闲话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