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打破所有的平静“开吧。”

“乌桕崖下无路通人，待沈奕舟他们找到人的时候，尸骨已被损毁，所以可能这里面的并不耐看，一会儿你站在一旁，别过来看了，想问什么我来”，顾惊鸿轻声道，这种东西男子汉看了都会心有余悸，何况她一个女孩子，听闻当年沈奕舟和南栎费尽千辛万苦才进到乌桕崖下收尸，山里飞禽猛兽必不可少，所以两具尸体已然面目全非，但还是凭借身上的衣物配饰认出了身份，想来那尸体应是水玉楼救人的时候，不知从哪找来替换的，要不凌景岚如何藏十几年没被发现。

“那你看看她的死因是什么？”水凌月道，顾惊鸿一愣，验尸好像有点难为他，不过还是认命的打开了棺盖，一边念叨着“恕罪恕罪”，一边将珠宝首饰等推到一边，慢慢掀开了尸体上蒙着的黄布，许是棺椁的原因，这尸体还未完全白骨化，但已经不成样子，虽穿着上好的服侍，但脸却被一块面巾盖住了，不用想也知并不好看，出事的时候，她才八岁，看身形确实是个孩童，他仔细地找了找，只在胸前找到一个血洞，不过她身上被野兽撕咬的痕迹太多了“她有可能是被一箭穿心而死，不过不能保证，损坏太严重了。”

“她的右手还在么？”水凌月看向他，“在，而且她的手腕确实有断过的痕迹”，知道她十分在意这个手腕，所以他特地看了看，最近也跟很多大夫请教过，大概知道了一些痕迹，所以他仔细地看过，这个人的手腕不仅断过，还不止一次。

听到这里，水凌月心中有些东西轰然倒塌了，安嬷嬷说过，南樰小时候很调皮，那一次爬假山摔折手后，不忌口还不老实，所以从那以后她的手腕就变得很脆弱，之后又折过几次，就落了病根，之前她并没有在意，直到那天她烫了手，才发现，若是真的那么脆弱，她的武功又是怎么练的呢“我自己去看看。”

“等等”，顾惊鸿立刻返回，把尸体盖好，就露出那个半肉半骨的右手在外面，水凌月慢慢走近，明明只有几步的距离，可他却觉得格外漫长，看到那副遗骨的刹那，她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片刻后才踉跄的后退，眼中有泪将掉不掉，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吓傻了顾惊鸿，连忙扶住她“没事吧？”

水凌月茫然地摇了摇头“没事，盖好，我们走吧，”她挥了挥手，往地宫外走去，“你去皇陵外的树林等我，我收拾好去找你”，顾惊鸿拍了拍她的肩膀道。

待她走远，顾惊鸿将棺椁里重新恢复原样，叹了口气“原来你一直都在这里……”

此夜无月，皇陵外的树林里黑黢黢的，水凌月靠在一棵大树上，静静地盯着远方，本就身形瘦小的她，背影更加孤寂……

“哥，我就问你一句，我是不是？”

“是……”

所以这才是水玉楼反常的原因么？身后有脚步声响起，顾惊鸿慢慢地走近她，水凌月吸了一下鼻子“今日之事，不要告诉任何人，谁都不能说。”

“我知道”，顾惊鸿点了点头“你打算怎么办？”这事非同小可，一着不慎，所有人都会人头落地。

“我不知道，我现在心里很乱”，水凌月也懵了，“要不先别想了，我们先回去”，顾惊鸿也不知该怎么说。

“你回吧，我去水月居……”水凌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