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南栎一愣,声音也拔高了不少,整个人有点愤怒“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你以为,我想她嫁给奕舟,是为了拉拢沈家的势力?”凌景岚不置可否,如今南锡与他已形成抗衡之势,太子手里没有兵权,此时沈奕舟无疑是香饽饽,毕竟这是大多数人的共识,可他难以置信曾经最好的兄弟也如此想他。
“你……”南栎腾地站起,怒气冲冲的模样像是要打人,景七一惊,就要上前阻拦,却被水玉楼拦下,凌景岚目光坦然地仰头看着他“如果不是,太子殿下为什么不能顺从她的心意呢?很多年前,我们就说过,人无高低贵贱之分,那么你为什么一定要舍墨白,而选奕舟呢?除了身份之别,他们两个一样优秀。”
南栎被这话问住了,的确这件事里他偏向沈奕舟,那是他觉得,只有自己的好兄弟才配得上自己的妹妹,可他好像从未想过水凌月的心意,难道他私心里真的是有别的想法么,只是自己没发现或者不承认罢了,半晌他冷静下来,才说道“我也想全了她的心意,只是那不是我一句话就能做主的,身在其位的悲哀,你我都清楚,一边是不被允许的泥淖,一边是两全其美的天堂,我这个做哥哥的自然希望她将来好好的……”南栎走后,水玉楼抱头长叹,凌景岚神情复杂地望着门口那个身影若有所思。
两日后,沈奕舟班师回朝,南城和下狱,他入宫交差谢恩后便径直回府,“王爷,这消息可要告诉公主?”长青见沈奕舟又在睹物思人,便小心地问道。
沈奕舟淡淡地嗯了一声,这些天他身在柳州,可宫里的消息却是一点没落下,他在心里无数遍地问过凌月啊凌月,你就这么不想嫁给我么?可惜无人应答,不过若是你知道,自己喜欢的人,心里还装着别人,是否就愿意悬崖勒马,回头看他一眼了呢?
天牢深处,南城和端坐在里头,身上隐隐的还有斑斑血迹,下腹部有一道深深的剑伤,被草草包扎,一动便会渗出血迹来,他光鲜亮丽了半生,还是第一次有如此狼狈的时候,不过可能也是最后一次了,这伤来自沈奕舟,就因为他说了一句“你可知,自己心心念念的女人给你戴了绿帽子”,想想就觉得可笑,他竟然间接败在了一个女人手里。他一生要强,最不忍得便是不如人,男人不行,女人更不行,可是如今倒也无所谓了,尤其是自己认为对得事情都变了样子的时候,心如已灰之木大概就是如此吧,正在此时,身后有脚步声响起,这些天,他被关在这里,无人审问,也无人来看他,南家早已树倒猢狲散,就一个忠心不二的白侠也死了,来人大概是敌非友,应是来送他上路的,感受到来人在牢门前站定,他慢慢道“是不是本王的大限要到了?”
来人并未答话,他不禁回头看去,门口站着两人,披着一个黑斗篷,把自己裹得严丝合缝,南城和的脸上渐渐浮现了笑容“难得皇兄还肯赏脸来见我”,来人闻言慢慢摘下了斗篷帽,正是明仁帝和孙公公。
明仁帝看了一眼一手捂着伤,另一只手还不忘盘石头的南城和微微一怔“到了这个地步,你倒是还没忘”,南城和自然知道他说得何意,身为阶下囚,盘核桃是不可能的了,只好随意捡了两块石头,攥在手里揉搓,哪怕手心被磨出了许多伤口,他也没停下“多少年磨过来的,哪能说改就改”,他赋闲的许多年里,就靠这个爱好消磨度日,早已习惯了。
明仁帝看了身旁的孙公公一眼,后者立刻会意,自宽大的斗篷下拿出一个食盒,打开牢门,取出了两个酒杯,一一斟满“你我兄弟很多年没一起喝酒了”,明仁帝走了进来,坐在一旁,南城和也坐了过来,倒也不客气一口将酒吞下了肚“好酒”。
喝完,他端详着酒杯,看向自始至终平静的明仁帝笑道“就这么让我死了,是不是太便宜我了?”明仁帝亲自再次为他倒满说道“你死了,朕不会牵连他人,南弦朕也会好好照顾,等他长大了,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