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这一句话,再一看南城和与几位姨娘的古怪脸色,恨不得给她鼓个掌,这来的岂止是一个巧字了得?
“这位姑娘既然知道我儿的身份,何苦瞒着老夫一家上下一年之久?”刚刚还温和待人的南城和忽然质问道,这意思倒是怪起水凌月没早把南弦送回来了。
水凌月没想到他这变脸堪比翻书,心里有些鄙夷,“是啊,一看就没安好心,王爷,虽然这孩子确实跟弦儿很像,但是毕竟过了三年多,当心有人……”林姨娘不悦地看了水凌月一眼,语气不善地猜疑起了南弦身份的真实性,被她这么一煽动,宾客之中也有不少人小声附和起来。
就在沈奕舟好奇水凌月会作何回应之时,南弦向前跨了一小步,伸手挡在她前面,一副作保护状“不关阿姐的事,是我一时接受不了丧母之痛,不愿意回来。如今回来了,爹若是不开心,我走便是,不打扰你们一家和乐”。
南弦人虽小,可这话却说得掷地有声,有理有据,更是句句直戳南城和的心,是呀,小小年纪独自经历丧母之痛,好不容易回归却被质疑身份,孤雏无依,怎会不心寒?而一见他如此维护那位姑娘,可见她当是对他极好,反观他的家人,父亲正忙着要弟弟取代他的身份,比较一番,立见高下。
“弦儿,胡说什么,你能回来爹自然高兴,这里是你的家,你怎么可以不回来,你不知道为父为了找你和你娘,花了多大力气,我不是怀疑你的身份,就是心疼这三年你在外面受了苦,”南城和狠狠地瞪了林姨娘一眼,随即又柔声安慰道。
“回来又能如何?三年前我和娘在你眼皮底下,您不是依旧保护不了我们么?”南弦脱口而出,却是听得在座之人心里一怔,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三年前的那场事故不是意外?
南城和也被这话问得一时无语,就在他暗自思量该如何搭话的时候,“弦儿,教你的规矩都忘了么?怎么跟你爹说话呢”,水凌月开口岔开了话题,南弦今日确实有些被情绪左右。
“那你不还是回来了么,你早不回来,晚不回来,你就是故意的,你就是存心要来抢我的世子之位”,就在所有人都沉默不语之时,一旁的南浔终于爆发了,眼看着他就要成为南王世子,成为这南王府里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可是,他没想到,南弦回来了。
“呵……”水凌月看着眼前跟南弦一般大的小孩却被养的肥头大耳,富态十足,实在有些嫌弃,忍不住嗤笑一声,“你笑什么?”南浔气鼓鼓地指着她问道。
“我笑,这南王府的规矩真让人大开眼界”,若不是看他是个小孩子,水凌月估计早就出手废了他的指头,林姨娘一见她微微变了脸色,立刻将南浔拉到了身后,语气不善地警告道“我们南王府的家事还轮不到你个外人指手画脚”。
“阿姐,才不是外人”,南弦像极了被激怒的小兽,立刻回怼道,水凌月拉了拉他,以示安抚,然后慢条斯理地问南城和道“南王爷,我记得您并未休妻吧,也就是说弦儿的生母容氏还是你的嫡妻,那么南弦就是这府里正经八百的嫡子,怎么如今倒成了抢别人的世子之位了?”
不等他们出言辩解,水凌月继续说道“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姨娘,一个庶子,众目睽睽之下,对着嫡子大呼小叫,张牙舞爪,龇牙咧嘴,这南王府的规矩真是令本姑娘大开眼界”。
眼见着林姨娘和南浔的脸气成了猪肝色,她皮笑肉不笑地转头面向南城和,又补了“一刀”“南王爷,这儿子您要还是不要,不要的话,我就领走了,跟着我他不一定有锦衣玉食,但也不会平白受气”,说着便作势要拉着南弦离去。
“等一下”,南城和一手拉住了抬脚要走的南弦,同时反手给了林姨娘一巴掌,十分响亮的巴掌声惊得众人一愣,“娘”,南浔也被吓到了,扑倒在她身边。
一听他喊“娘”,南城和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