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知寒冷眼旁观,陈琛大抵是真的喝醉了,是以也跟着做醉酒状静坐不语。谁知这位掩月将军几十年戎马生涯最是个豪爽的性子,借着酒劲一骨碌站了起来。随手抓过一个酒坛子便往嘴巴里倒,几滴酒水低落口中。再换一个拎起来试图豪饮,依然又是两三滴入了口。
“混账东西,这什么酒就敢给本将军喝。快把各地进贡的好酒给爷送过来,今夜我要一醉方休。”
孟知寒不觉抬头看向对方,大周各州县府衙难不成每年还往这明月九州进贡?真是难为他们了,一个朝廷两处贡品,也难为这位大将军,尚好的美酒藏着掖着倒陪自己喝最差的。
陈晗眼见义父喝醉发酒疯,有心要劝说他老人家回房休息,可是又不敢做的太过明显。
“父亲,您醉了,孩儿送您回房!”
“起开,你小子也敢管老子的事情,小心老子打破你的脑袋!”陈琛说着便扔过来一个空的酒坛子。
陈晗险险躲过,却见义父一个没站稳径自跌落进桌底。
“起开!”陈鑫突然出现在身后,冷冷的呵斥。
孟知寒醉眼朦胧,心却再清醒不过,身子动了动又故作醉酒的倒下。
陈晗满面鄙夷的退至一旁,且看陈鑫要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
“还不快将老将军拖出来?”
两名下人赶紧去拖人,无奈陈琛烂醉如泥虽然半点力气没有,却跟条泥鳅般使劲往前滑溜。下人们并不敢用大力气,折腾了好一刻,人反倒越发钻的远了。
陈晗一旁只顾着看笑话,就看这个侏儒今夜要如何收场。
“把桌子抬开,来人,上担架!”陈鑫果断道。
孟知寒心中暗暗称赞,没想到陈琛还有这么个深藏不露的儿子,只是可惜寸有所长尺有所短。
终于将烂醉如泥的陈琛暴露在众人面前,他强抬起头来瞪着一双通红的老眼迷糊道“去把莫舒找来,老子要和他把帐目算清楚了。谁也别想糊弄老子,明月九州的地盘,有无天日全凭老子一句话。”
陈鑫听得胆战心惊,警醒的瞥了一眼孟知寒,一个眼风便扫向一旁的陈晗。
“还站着做什么,赶紧将孟小王爷送回房去!”
陈晗平日根本不把陈鑫放在眼中,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侏儒。连他亲爹都懒得多看一眼的废物,凭什么来命令自己?
但是此刻却觉陈鑫眼中一股狠戾,吓得他不由心中发虚,不情不愿的领人上前去扶孟知寒。
孟知寒便顺水推舟任由人搀扶着出了宴客厅,但觉身后阴风阵阵,佯作无意回头几次看到廊柱旁立着个半大孩童。
夜半三更,孟知寒悄然起身躲在房间账幔之后,过了一刻果然听得有人悄然推门进来。
黑暗中,陈鑫手持一柄匕首摸入房中,缓步近得床前举刀便刺。
方此时门被人猛然从外面推开,房内顿时灯火通明,孟知寒这才从容露面。
“陈公子,你我远日无怨近日无愁,不知您为何要行刺于本王?”
陈鑫转身发现孟知寒,再看向门外的陈晗领着一众侍卫守着,心知一定是他坏了自己的大事。
“陈晗,枉我爹素日待你视如己出,你就这样报答他老人家的?”
“哼,义父待我自是恩重如山,所以才会引得某些人对我不满。兄长若是对小弟不满尽管明说,何苦要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置义父与将军府与何地?难道仅是迁怒于我,那么小弟就此告辞,还请代为向义父他老人家请罪!”陈晗一番情深意重之言,闻者无不动容。
“小人之心,若非你这种奸邪之徒跟在父亲身旁,他老人家也不至于误入歧途。今夜正好一并扫除你们这些祸患,我作为陈氏嫡出长子责无旁贷。”陈鑫忽而闪身逼近陈晗,举匕首便刺。
陈晗正要出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