黝黑的眸子在黑夜中却绽放着异样的光芒,楼君墨盘算着时间,乘马车比骑马慢很多,但按照马车行驶的速度,差不多也该到了。
此时在黑暗中,很难看清楼君墨的脸色,但他整个人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整个周围的空气都生生的降了好几度,还没进冬天,就让周围人有了严冬的感觉。
楼君墨一路上都压着自己的怒气,眼看着就要进京,楼君墨体内的怒气越来越翻滚,半个月前,他收到了家里的家里信件,说如今京中风起云涌,家父被暗算,身中剧毒,奄奄一息,已遍访名医,可是连太医都没有办法,只能用尽法子延续着家父的性命。
楼君墨刚收到信的时候,气的险些暴血,他是家里嫡出之子,自母死后,楼安勋对他没日没夜的照顾,如父如母,从未再续过弦,府里虽有几个庶子庶女,楼安勋也从未允许他们越过楼君墨一步,所以他对楼安勋这位父亲的感情也是极为深厚的。
摄政王府树大招风,仇敌自然不少,楼安勋为护他周全已经弃掉了很多的权利,没想到还是碍到了那些人的眼,如今竟趁他不在动起手来!
气急攻心加上旧疾未愈,楼君墨只能选择坐马车,这让楼君墨心里的焦急又添了几分,不知楼安勋情况如何。
楼君墨和果子紧赶慢赶,终于在凌晨赶到了摄政王府,李管家得知楼君墨到了,早早的便等在了王府门口,他是王府的家生子,楼君墨也算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自家这位少爷从小到大因为这旧疾吃了许多的苦,让人格外的疼惜。
一下马车,李管家也没时间跟他寒暄,领着楼君墨便去了楼安勋的卧房。
摄政王府的装修极为大气,让人一看便知这主人是什么样的心性,即便当今圣上收回了摄政王很多的权利,但每逢节日佳辰还是会赏赐很多宝物金银,甚至大肆宣扬,使得众人认为这摄政王府的荣宠在全天上都是头一个,连那些个皇子亲王都比不上,也正因为这份荣宠把摄政王府推上了风口浪尖,成为了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王府里的人都知道,这不是圣上的荣宠,而是夺命的东西,圣上如今年岁已大,正是多疑的时候,虽立了太子却迟迟得不到重用,又怎么会允许一个摄政王府变得强大,这只不过是圣上掩人耳目的手段罢了,相信倘若王府中的主子真的被暗害,圣上也不会多说一句,要不是忌惮那半个虎符和王府的私军,圣上早就除之而后快了。
步履匆匆的赶到楼安勋的卧房,楼君墨做足了心理准备才敢推门进去。
结果刚一推门,楼君墨就被满屋的药味熏的皱起了眉,他一个常年泡在药罐子里的人都受不住,别说正身中剧毒的楼安勋了,楼君墨整张脸都阴沉了下来,这些下人怎么回事!
果子也险些经受不住,一张俊脸都成了驼色,这是张与綄溪村时完全不同的脸,得到楼君墨的同意后果子赶忙过去开了窗,过了好一会,屋里的药气才散去。
楼君墨直挺挺地站在床边,高大的身影完全的遮挡住了透进来的月光,楼安勋躺在那里,紧闭着眼睛,眼圈周围乌黑一片,嘴唇也在毒的催使下变得黑紫,甚至于十指指甲覆盖的地方也黑紫一片,看来这些人是下了狠手了!
看着楼安勋稍显凌乱的白发,楼君墨一阵心酸,当年那个始终挡在他面前为他摆平一切的巨人此刻俨然成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把看过父亲的大夫都带过来,一个都不许少。”
“是。”
一盏茶过后,连太医一起的十几位大夫被带到了楼君墨的面前,他挨个询问了一遍,得到的结果都是不容乐观,甚至于连是什么毒都查不出来,更别说配解药了。
看楼君墨不说话,除去几个太医,其余的大夫都战战兢兢的,生怕招来杀身之祸,他们都是草根出身,平常里也就给老百姓解个头疼脑热的,哪里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