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去感激的目光。
一时嘴快说错了话,差点无功反过。
苏灵蕊抿了口茶,冷哼道:“不过就是个花朝节而已,依我看本就没有必要大肆操办。”
一少女笑着附和道:“花朝节本在每年二月入春之时,不过因幽国那位九瑶公主的生辰在四月初十,幽国国君便将花朝节改在了那一日,让天下人一同为九瑶公主贺寿。
要我说,将日子改过来才好,何至于为一个已逝之人普天同庆?”
弘武帝并未如其他帝王那般,攻城之后便迫不及待的抹灭前朝的痕迹,相反倒是保留了许多幽国风俗。
比如花朝节,比如皇觉寺的那尊白玉观音像。
叶清染举杯轻啜,长睫轻垂,掩下了宛若湖面一般的粼粼眸光。
有人感慨道:“不过那九瑶公主倒是深受圣宠,听闻她曾在幼时无意间被摔碎的杯盏划伤了手指,自那之后幽国国君便不允九瑶公主再触碰瓷器,她所用之物皆是金银玉器,岂是奢华二字可以笼概?”
“这算什么,听说只因九瑶公主喜欢温泉,幽国国君便花费了无数人力财力,特从山上引了一池温泉。
纵观古今还未有一位公主能如九瑶公主这般独得圣宠,真真是金枝玉叶。”
众人的语气无不艳羡,世人多重男轻女,他们即便能得父母疼爱,但这般的偏爱与宠溺却是万没有的。
“那又如何?”苏灵蕊冷冷勾唇,笑意带着两分残忍,“可见她没那么大的福气,享不了那般多的好。
即便曾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又能怎样,国破家亡,还不是早就变成了一具白骨?”
谷淼忙趁机附和道:“县主说的是,若论金枝玉叶,自应数咱们县主才是。
一个亡国公主有什么可羡慕的,依我说,就连皇觉寺的那尊白玉观音象都合该砸碎才是。”
谷淼见苏灵蕊勾起了嘴角,很是得意,却忽觉有一道寒意如同冰冷的毒蛇自她的脊背爬上,缠绕在她的脖颈间。
她打了一个激灵,蓦然转身,却只见身后唯有叶清染坐在角落,正托腮眺望湖面,似对她们的谈话毫无兴致。
谷淼捧起茶盏,抿了口温茶,将寒意压下。
只想着应是湖上风寒,才会有那般错觉。
不觉间画舫已行至湖中心,远离了岸边与其他游船。
苏灵蕊环胸而坐,冲着叶清染的方向挑了下下巴,神色倨傲。
叶清染抬眸望着立在自己身前的几名少女,眉目间依旧舒缓清淡,她扬唇浅浅一笑,柔声问道:“几位小姐有何指教?”
谷淼做为小跟班中的小头头,率先开口,“你初来乍到不懂规矩的很,的确该好好指教一番。”
叶清染轻轻歪头,神色不解。
谷淼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叶清染,笑容之中噙满了恶意,“不过一个山野女子,莫不是还真将自己当成了贵女了?
别以为你做了卫将军的义女,便能与我们平起平坐。人要认清自己的位置,野鸡便是飞上了枝头,也变不了凤凰!”
叶清染颤了颤眼帘,她的声音极轻,被掠过湖面的微风吹散,听不出其中的情绪,“那各位想如何指教?”
谷淼轻蔑一笑,“那自是看你的表现了!你若想在临安立足,便要懂这的规矩。”
“什么规矩,还请谷小姐明示。”
叶清染温温婉婉,语气绵绵软软,看着便让人觉得很好欺负,谷淼望了一眼苏灵蕊的方向,想了想道:“请教规矩可不能坐着,咱们这里身份最高的便是灵蕊县主,你若要请教便该跪在县主脚下,请县主教你才是。”
叶清染望向了苏灵蕊,又看了看立在一侧冷眼旁观的卫锦珠。
卫锦珠有些心虚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