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安静季节,过往繁华喧闹的武汉,如今静如孤城,街道上只有搬运物资的军人,和消毒的医生穿梭。
柳佳宜蹲在角落暂时休息着,自从来到这里她已经两天两夜没怎么合眼,厚的像航空服的防护服,里面热的像个蒸笼一般,衣服湿了又干干了又湿,为了争夺更多的抢救时间,她和其他人一样,都穿上了成人尿不湿。
“佳宜。”护士长走来,道,“你要是实在撑不住了,就去休息休息去吧。”
“没事,我已经休息好了。”柳佳宜起身疲惫的说到。
每天都有新的病人不断的被送进来,她就算休息也休息的不安心。
这不,柳佳宜话音刚落,又有新的病人,被军人推了进来。
“医生!”
柳佳宜和护士长听闻,当即跑去。
但柳佳宜跑近一看,送来的病人居然是时远航,而且他的腹部还受了伤,纱布上已经被血染红。
“还有没有床位?”医生拿着病例单问向护士长。
柳佳宜忙道,“我的病房还有个!”
“那就安你床上。”医生一边说,一边跑去开单子。
柳佳宜帮忙把时远航推入了病房中,然后去拿开好的药单,配药给时远航打上。
安久久和季予宁后来又向武汉共捐款了二十多万,季予宁更是从国外购的大量口罩捐资。
他们每天和其他人一样,时时刻刻关注着疫情的变动,为每一病例的增加而感到揪心……
“时远航是吧。”柳佳宜拿着记录本,询问着,“今天感觉好些了吗?有感觉哪里不舒服的吗?”
“都还好。”时远航回到。
“嗯好,那有什么不舒服的,记得一定要告诉我们。”柳佳宜说到,又转身问旁边病床的人。
时远航注视着眼前这个,天天给自己换药打针的女生,她每天都在问着同样的问题,不断的在来回奔波几乎很少停下脚步,好像永远不知疲倦。
他也看不到她的模样,只瞧见防护服后大大的,写着“柳佳宜”三个字。
不知为何,他越看越觉得,眼前之人像极了,当初在飞机上的那个女孩。
“柳护士。”时远航忽然叫了一声柳佳宜。
柳佳宜走到他床边,问,“怎么了?”
“这个是不是你的东西?”时远航拿出那块樱花怀表问。
柳佳宜惊喜又意外道,“原来在你这儿!”
“所以……你真的是那个,在飞机上救我的人?”
柳佳宜一愣,本来不想承认的,可是现在……
她无法辩驳,便也认了,说,“是,我是在飞机上救过人,这个东西是我的,可以还我吗?它对我来说,很重要。”
时远航递给她,柳佳宜欲拿,可他却又抓着不放手,她眼中不解。
他冲她笑了一笑,意味深长道,“很高兴,再次遇到你,柳护士。”
说完,他才松了手。
怀表失而复得,柳佳宜心里很是喜悦,在这看不到尽头的“抗战”中,又多了几分动力。
柳佳宜站在走廊中靠着墙,隔着口罩亲吻了下怀表,喃喃着,“爷爷,保佑疫情早点结束,保佑我能够早点回家。”
说起来,她真的好想念妈妈做的菠萝咕咾肉,以前总烦她的唠叨,可现在居然还思念了起来……
晚上,时远航对床的一位老奶奶,忽然病发,柳佳宜和医生匆匆而来,立刻进行急救措施,可是最终还是回天乏术。
病房里谁都没想到,那个刚刚还唱着山歌的老奶奶,下一刻就被盖上白布抬出了病房,刚刚还活生生的一个人,只是转瞬就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生命何其脆弱,转瞬即逝。
柳佳宜蹲在消毒室的角落,为没能救下那位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