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抬首示意舞乐皆起。
桓璘拿起案上的越窑秘色瓷瓜棱刻花执壶,亲自为裴重熙斟了盏酒,推了过去,“昨日刚到的白堕春醪,裴中书不尝尝?”
捧起酒盏细嗅,裴重熙眸中掠过赞许。
“想不到赵王殿下居然也这般好酒。”裴重熙饮下一口酒,语气温和,“不过某还是更喜欢新丰酒。新知遭薄俗,旧好隔良缘。心断新丰酒,销愁斗几千。”
“诶,裴中书在朝中可谓是如日中天,如何还会有烦恼呢?当初父皇其实对你赞赏有加,本王少时常听父皇夸赞你才华横溢。”把玩着手中青瓷酒盏,桓璘笑眯眯地道句。
听得桓璘的话,裴重熙俊朗的面容上有淡到极致的嘲弄之意,却未达眼底。其实桓璘说得那些话,他已经在旁人口中听过无数遍。成帝夸赞他无非是因为他是把顺心又称手的快刀罢了。
“高处不胜寒。某如今站得高,虎视眈眈的人也多。朝中有温家还有大殿下盯着某。”裴重熙眯了眯那双眼尾修长的黑曜眸子,面上浮出几分无奈,“他们都巴不得某跌下来,他们好取而代之。”
无奈的语气落在桓璘耳里,他伸手拍了拍裴重熙肩膀,“本王可是十分同情裴中书,这些为我大魏尽心尽力,却还要这般遭人猜忌。本王觉得以你的贡献自当入凌烟阁。”
“殿下抬举某了。某只是世人眼中的奸臣罢了,如何能入得那种地方。”裴重熙扫了眼搁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语气略有些不快。
“谁敢说裴中书是奸臣,本王第一个饶不了他。不过这么些年裴中书似乎还是对皇姐念念不忘呢?”桓璘饶有深意地看了眼裴重熙,放缓了声音,“刚巧本王最近得了个新鲜物。留她在身边本王也觉得无趣,不如赠给裴中书如何?”
话止桓璘抬手击掌,只见一彤裙女子推门而入。恭敬地折膝叩拜二人,声音柔如黄莺出谷。
“行了,不必行礼。还不把头抬起头,让裴中书好好瞧瞧你。”说着桓璘扬了扬下巴,声音里有几分不容抗拒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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