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一切都遁入虚空之中。
“继忠,是不是又做梦了?”康延欣走过来,在王继忠身边坐下说。
王继忠回过头看了妻子一眼,月亮在她眼睛里闪耀着,他什么也没说,抓住妻子的手,只觉得一份温暖真实的存在着,从他的手臂直达他的内心。
康延欣将头靠在王继忠的肩膀上,说:“你已经好几天睡不着了?是不是期待着与她见面?”
王继忠说:“延欣,我想去辞乡岭看看。”
康延欣说:“为什么突然想去辞乡岭?”
王继忠说:“我也说不清,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梦见那里。”
康延欣说:“你这几天做梦就是梦见那里?”
王继忠不说话,只是握紧了康延欣的手。
康延欣也紧握着王继忠的手,说:“好吧,你想什么时候去?”
王继忠说:“我还没有想好,再说吧。”
过了几天,康延欣再提起这事时,王继忠好像忘了,只是痛苦的神情在他脸上倏地一闪,过去了,依旧说:“再说吧。”
康延欣便没有再提了,只是常常为他担心,夜里,他做梦的时候,尽量注意他,不让他穿着单薄的衣服跑到院子里去。
自从王继忠做梦爱跑到院子里去后,康延欣就很忧心,她总是想起韩德让夜游溺水。因此,她常常整夜整夜地睡不着,生怕王继忠像他一样有个山高水低。
王继忠似乎觉察到康延欣的担心,每次他做梦醒来时,先看看她是不是睡着,然后再决定出不出去,但是,躺在床上也实在难受,就翻来覆去。
这样的情形出现了一连好几个月,王继忠心里不得宁静。
这一天,下朝后,王继忠高兴地对康延欣说:“延欣,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从明天起我就不用天天上朝了。”
康延欣温柔地看着他,说:“皇上同意了?”
“同意了。”
“那你是不是可以天天睡个懒觉?”
“我可以天天陪着你了。”
“瞧你那点出息,我用得着你天天陪着吗?”
王继忠笑着说:“我的出息就是这么一点点,为你,为孩子,为家人,做一些力所能及,是我最大的快乐。快乐其实是很简单的东西,就在平静的生活里。”
“你说得对,”康延欣看着王继忠笑着说,“不过,我们什么时候去辞乡岭?”
王继忠说:“我已经去过了。”
“你已经去过了?”
康延欣看着王继忠,温柔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