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怀节返身进屋,准备收拾东西,忽然,听到怀德哭喊道:“娘,你怎么了?你快醒醒,马叔叔,我娘昏过去了。”
老马上前一看,果然见陈湘萍紧咬着牙关,翻着白眼,四肢抽搐。老马大吃一惊,连忙让怀德放下陈湘萍,平躺在地上,怀敏走上前去,在陈湘萍身上拍打了几遍。陈湘萍慢慢地苏醒过来。
见了老马,便流着泪说:“马大哥,带我们出去吧,我要去见继忠。”
老马着急,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陈湘萍哭道:“马大哥,继忠死了,我什么也不能做,你让我在他灵前哭一声也好呀。”
老马说:“湘萍,你别激动,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
陈湘萍说:“马大哥,你别说,我都知道,前天,陈尧叟来跟我说,我就猜到有什么事要发生,只是,没想到他们真的那么狠心。”
老马说:“湘萍,你听我说,我的确听到陈尧叟说要害死继忠的话,说继忠已经被陈尧咨射死了,我就连忙回来给你们报信,但是,我在城外面,被契丹人抓去了。在契丹营中我遇到了怀敏的好兄弟韩制心,他亲自告诉我继忠还活着,活得好好的。”
陈湘萍睁大眼睛,盯着老马。
王怀敏一把抓住老马的胳膊,说:“马叔叔,你见到韩大哥了?我爸真的没死?”
老马说:“是的,韩制心亲口告诉我的,大人现在在澶州,忙着和谈呢。”
陈湘萍擦着泪水,问:“马大哥,这是真的?”
老马说:“当然是真的,怀敏的大哥不会骗人的。”
陈湘萍仍然不相信,说:“那为什么陈尧叟说继忠被射死了?”
老马不能回答。
王怀敏说:“娘,我相信韩大哥,他不会骗人的,也许宋军确实是射死了一个契丹人,误以为是爸爸。”
王怀节说:“是呀,娘,战场的事哪个看得那么清呢?”
陈湘萍心里犹自不安,站起来说:“我去见李将军,我要出城去找你们的爸爸。”
陈湘萍说罢,来到州府衙门。
李延渥见了,连忙起身迎接,问:“夫人为何有时间到衙门里来?”
陈湘萍这些时,一直在养济院救助伤者,有时忙得连客栈都不回。更是没有到衙门里来。
陈湘萍说:“李将军,我想出城。”
李延渥愣了一下,说:“夫人为什么要出城?”
泪水又在陈湘萍眼里打转,她稳了稳神,说:“我丈夫被人害死了,我要去见他。”
李延渥听了,大吃一惊,说:“什么?王继忠被人害死了?被谁害死了?你听谁说的?”
陈湘萍咬着牙说:“害死王继忠的是陈尧咨。”
陈湘萍因为听到过陈尧叟劝她回去的话,想起他的暗示,便对王继忠的死深信不疑,虽然她极不愿意面对这个事实,但没有办法改变她的想法,此刻,她已经将她对陈尧叟、陈尧咨的仇恨刻入到骨髓里去了。因此,她没办法相信老马带来的真实信息。
李延渥惊愕道:“夫人,这是听谁说的?”
陈湘萍嘴里蹦出几个字:“陈尧叟。”
李延渥惊奇道:“陈大人,陈大人没对我说过呀。”
陈湘萍突然大声说:“是他们杀的,是他们杀死王继忠。”
李延渥被陈湘萍的愤怒和激动惊呆了,说:“夫人,请你安静,我会想办法查清事实的。”
陈湘萍痛苦地说:“杀人者会把手上的鲜血给人看吗?”
陈湘萍说这话的时候,两眼呆滞,面无表情,李延渥见了,心里惊骇不已。正好老马和王怀德来了。
李延渥让老马过去,低声问:“老马,你怎么又回来了,这是怎么回事?”
老马便把路上听到的陈尧叟的谈话告诉了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