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士兵,她自己养了多少羊,这会儿不知家里的羊怎么样了,想回家看看。说得那士兵热泪盈眶的,只把她当阿妈叫。
萧绰一直在旁边看着,直到萧婉容给士兵上好药,才咳嗽了一声。
萧婉容听见声音,回头看见萧绰,韩德昌还有耶律狗儿站在身后,不禁惊喜不已,忙向萧绰行了礼,见了韩德昌,就直愣愣地看着耶律狗儿。
狗儿叫了一声“阿妈。”萧婉容便一把将狗儿搂在怀里。
萧绰说“好了,婉容,狗儿这么大了,不要还当成一个小孩子。”
耶律狗儿从萧婉容怀里挣脱出来,羞怯地看了看萧绰,然后看着萧婉容说“阿妈,你还好吗?”
萧婉容点头说“阿妈还好。”
萧绰说“婉容,朕看你瘦了。”
萧婉容说“是吗?”
韩德昌说“是的,二嫂,真是瘦了,对了,上次不是不让你干这些活,你怎么又干了?”
萧绰回头对耶律敌鲁说“是啊,朕不是对你说,不要让婉容干这些,她可是守太保夫人。”
耶律敌鲁忙说“这都是守太保夫人自己要做的。”
萧婉容说“是的,这都是我自己要做的。”
韩德昌说“二嫂,这若是二哥知道了,岂不怪小弟没照顾好你?”
萧婉容说“不会的,我想若是汉宁看见我救活那么多人,他不仅不怪你,还会欣慰呢。”
萧绰说“是吗?”
萧婉容说“是的,先前汉宁杀了许多人,我现在是为他赎罪。”
萧绰心中一震,看着萧婉容,半天不说话了。
耶律敌鲁说“守太保夫人真了不起,她是我们这里最用心的护理,我觉得她不是用药水护理,她是用虔诚在护理。”
萧婉容笑道“敌鲁叽里呱啦的说些什么,我简直听不懂,你又不是酸文人,说一些酸里酸气的话,为啥子,有本事去弄一些药来,才是正理。”
萧绰说“药的事,耶律敌鲁已经对朕说了,朕给你们弄来。”
萧婉容说“依臣看,最好是不要打仗了,臣看着这些人心疼。”
萧绰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伤号,心里也很难受,说“朕看着也心疼,朕答应你们,打完这一仗,我们再不打仗了。”
来了半天,比较安静的营帐,突然有人低声啜泣,渐渐地,有人哭出声来,很快很多人哭起来,全营的人哭起来。
有人向萧绰跪着,叩谢。
萧绰热泪盈眶,一个一个地扶起他们,向他们作出承诺,要给他们永世的太平。
不知谁喊了一声“万岁”,全营人都高喊“万岁”。
萧绰再也忍不住,泪水哗啦地流下来了。
回到大营,萧绰仍然久久不能平静,营中锯木头的声音,叮叮当当的打铁声,一阵阵地传过来,直钻进她的耳朵里,让她心里甚是烦躁。她对耶律狗儿说“去,去对那些工匠说,让他们休息一会儿。”
响彻了几个昼夜的声音终于停下来,旷野一下子变得安静了,让听惯了那嘈杂声音的人一下子有点不适应。
城上的守军,一脸疑惑地看着城下,紧盯着契丹营寨,面对突然消失的声音,他们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契丹人是不是马上就要进攻了?他们警惕地看着城外,心头咚咚直响,生怕契丹人突然从哪里冒出来了。
李延渥也不适应这突然而来的变化,他拉响防守城池的铃声,对着睡眼朦胧的军士大声呵斥,让他们打起精神,准备战斗。城里也响起敲锣声,城中立刻热闹起来了,市民拿起家伙跑过来,登上城头,却见城下半天毫无动静,契丹人没有攻城的迹象,都生气的骂敲锣人谎报军情,眼睛长到屁股上去了。
李延渥听了非常恼火,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对契丹人一顿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