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安慰自己。”一个声音在陈湘萍耳边响起,陈湘萍的心往下一沉,“你像这样安慰自己已经十几年了,为什么还要安慰自己?”
一团火在陈湘萍心里烧着,那是焦急之火,烧得她快要绝望了。
这时,地道里有了响声,陈湘萍精神一振,高兴地说“来了,来了,孩子们,你们的爸爸来了。”
来的是王怀节,他钻出地道好一会儿,陈湘萍还低着头望着地道的那一端,可是,半天不见人来。
陈湘萍回头问‘怀节,怎么就你一个?’
王怀节说“就我一个人,大伯他们还在上面守着,我担心你们才回来的。”
陈湘萍头一阵眩晕,忙伸手撑着洞壁。
王怀敏说“外面什么情况?有没有契丹人?”
王怀节说“有,契丹人的营寨就在洞口不远处,瞭望台上的契丹兵,我都看得清清楚楚的。”
王怀德说“那他看不见你吗?”
没等王怀节说话,王怀敏说“你懂什么?他在明处,我们在暗处,他怎么看得见我们?”
王怀德被王怀敏数落了几句,颇不服气,说“就你懂得多,你又没出去,一口一个‘我们’一口一个‘我们’,好像你在那里似的。”
王怀敏被呛得脸红,说不出话来。
过来好一会儿,陈湘萍说“你大伯说了什么没有?”
王怀节说“大伯让我们再等一会儿。”
陈湘萍说“是啊,我就说嘛,还早着呢。”
王怀节说“不早了,都快到子时了。”
陈湘萍的心被什么扎了一下,她咬了咬牙,说“怎么这么快?我们才来了一会儿。”
王怀政说“娘,你是不是记错了,我们来了好久了。”
陈湘萍也觉得自己来了好久好久了,只是她不想时间过得这么快,她想保留着那一个五彩的泡沫,不让它破灭,但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个泡沫已经只剩下一个影子而已。陈湘萍已经清楚地知道它其实已经不存在了。
她对王怀节说“怀节,带我们出去。”
王怀节惊问“娘,你要去哪里?”
陈湘萍说“走,到上面去,你爸爸肯定被他们扣留下来了。”
王怀节说“不,娘,你不能去,洞口就在契丹大营旁边,如果被契丹人发现了,你逃都逃不了。”
陈湘萍说“不,我干嘛要逃?你爸爸被他们扣留了,我要去找你爸爸,我逃什么?”
王怀节看着陈湘萍,没听懂她在说什么,说“娘,你在说什么?爸爸在契丹大营里,你到哪里去找他?”
陈湘萍似乎也没听懂王怀节的话,说“不管他在哪里,我都要去找他?”
陈湘萍说罢,就往洞口钻,王怀节,王怀敏紧紧抓住她,说“娘,你不能出去,不能出去呀。”怀政,怀德也一把抱住陈湘萍,哭起来。
陈湘萍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王怀节连忙爬出地道,对王继英说“大伯,我娘疯了。”
王继英听了吃了一惊,问“你说什么?你娘疯了?”
王怀节说“是的,刚才她拼命地想出来,要去找我爸爸,我好不容易才拉住。”
“真的?”
“真的。”
王继英不敢怠慢,立即回到洞内,只见,陈湘萍倚靠在洞壁上,头发也散了,眼睛直直地。
王继英叫了两声,陈湘萍看见了王继英,一下子清醒过来了,忙站起来问“大伯哥,继忠是不是来了?”
王继英摇了摇头,说“湘萍呐,我们还是回去吧,他不会来了。”
陈湘萍的目光黯淡了,说“要不要再等一会儿?也许继忠找错地方了,再找来,见不到人,岂不着急?”
王继英说“那好吧,不过,你在这里好好待着,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