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抛下那捆箭,正好砸在那个契丹兵的脚上。契丹兵被砸的不轻,站立不住。他趁机抱住契丹兵,把他压在地上,宋军戳了契丹兵几枪。契丹兵就不动了。这血可能就是那时留下的。
陈湘萍说“真是好险呀,老马,以后,你就不去了,不挣那个要命的钱。”
马车夫说“对,不去了,不要弄到钱没挣到,命却没了。”
王怀敏目露羡慕地说“马叔叔,你真了不起。”
陈湘萍说“什么了不起?有什么了不起?”
王怀节说“马叔叔就是了不起,起码打死了一个契丹兵。”
陈湘萍说“你说什么?杀人就了不起?那做强盗,做杀人犯是不是了不起?”
王怀节被陈湘萍呛得面红耳赤,气愤地说“你这是强词夺理。”
陈湘萍说“我怎么强词夺理了?”
王怀节说“我们说的不是一回事。”
陈湘萍说“你不管说的是不是一回事,杀人就是罪过,你爸爸也不喜欢杀人。”
王怀节大声说“你不要提他,我不愿听到他。”
陈湘萍愣住了。
马车夫站起来,说“怀节,你怎么对你妈说话的?你妈为了让你们兄弟见到你们的爸爸,冒着多大的风险,来到这里,多不容易。”
王怀节生气地说“我现在不想见到那个人。”说罢,扭头走开了。
泪水在陈湘萍眼里打转,她没想到来到瀛州之后,王怀节像变了一个人,在家时,谈起王继忠的时候,他还是一脸敬畏,渴望见到父亲。怎么才来几天,他就变了?从他的语气里,陈湘萍听出了鄙夷,愤怒的声音来。这是她始料不及的。的确不能再这儿呆下去了。
陈湘萍请马车夫帮忙看好几个孩子。自己出了客栈向衙门走来,她要请王继英想办法送几个孩子回去。
衙门里没有人,陈湘萍站了一会儿,正欲转身回去,却听到屋后面有人说话。她仔细地听了一会儿,听出了是王继英的声音。
陈湘萍举步向屋后走,听到王继英说“李兄,你真的没看错吗?真的是继忠?”
陈湘萍心里一惊,停住脚步,侧耳听着。
“我也不敢确定,隔得有些远,只觉得很像继忠。”
“世界上相像的人很多,你怎么就能认出来是继忠?再说,继忠已经去那边好多年了,可能早变得不认得了。”
“是啊,所以我不敢确定呀。不过看样子,倒是很像他。”
“如果是他,他跑到阵前来干什么?来攻打瀛州吗?”
“看样子不像,他一直盯着城上看,到像是在找人。”
“找人?找什么人?”
“这哪里知道,反正不像来打仗的,他一直往前走,已经走到我们的弓弩射击之内,还盯着城上看。”
陈湘萍心口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她几乎无法呼吸,连忙走到屋后,说“你们不能射他。”
二人吃了一惊,李延渥问“你是谁?”
王继英说“她就是王继忠的妻子。”
李延渥看着惊慌失色的陈湘萍,说“弟妹,别慌,别慌,坐下听我说。”
陈湘萍没坐,哀求地说“不要射他,我求你不要射他。”
李延渥说“你放心弟妹,我没有射他,他被几个契丹兵拉回去了。”
陈湘萍这才一下子跌坐在凳子上,蒙着脸哭起来。
王继英、李延渥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才好。
过了好久,陈湘萍才止住哭泣,起身向李延渥跪拜。
李延渥一把拉住,连说“不要这样,弟妹,不要这样。”
陈湘萍说“多谢大人不杀之恩,陈湘萍会一辈子记住你的大德的。”
李延渥说“弟妹,你不要谢我,那人是不是继忠,还不知道呢。”
陈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