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很勇敢,一个个像不要命一样,这样时间一久,我们就这么一点人马,没有外援是打不退贼军的,到时候我们就会士气低落,皇城不保呀。”
萧绰说“都怪朕大意,没想到叛军的力量这么大。”
韩德让说“都是太后太仁慈,想给他们改过的机会,不想让他们走上绝路,可是,狼总会吃人的。”
萧绰说“好了,现在说这些已经没什么用了,各位用心守城。”
韩德让说“太后下旨让皇上立即回来。”
萧绰说“王继忠不是在城外吗?朕想王继忠会去告诉皇上的。”
韩德让说“万一王继忠遇到了麻烦怎么办?他那个训练营怎么能够抵挡西北的虎狼之师?”
张俭说“是呀,太后还是要早做打算。”
萧绰说“可是,这上京被叛军围得水泄不通,谁能出城送信呢?”
大家都沉默了。
好久,韩德让忽然说“有一个人,一定可以出去。”
萧绰问“谁?”
“驸马萧恒德。”
“萧恒德?”张俭连忙附和道,“对呀,他一定可以出去的。”
萧绰微微点着头,说“可是这皇城也被围着,谁能把这个信息传递给萧恒德。”
张俭说“是啊,我们都撤入了皇城,驸马还在府中,谁能告知驸马呢?”
赵宗媛说“我去,我去告诉驸马。”
“你去?”韩德让看着赵宗媛说,“你怎么去?”
赵宗媛说“我知道皇城墙脚下有一个小洞,原来是留着狗进出的,我的个子小可以从那里爬出去。”
韩德让盯着赵宗媛看了一会儿,说“好吧,注意安全。”
赵宗媛拜辞了萧绰,出了宣和殿。韩德让送她到了城墙根,赵宗媛指着一个黑幽幽的小洞,说“看,就在这里。”说罢,俯下身子。
韩德让连忙拉住,赵宗媛回头望着韩德让,韩德让久久凝视着她,忽然,一把将她搂在怀里,赵宗媛微微一愣,慢慢伸出双手,紧紧抱住了韩德让。那一刻,赵宗媛感到了韩德让剧烈的心跳,他的泪水滴在她的脸上,顺着她的脸颊流进了她的嘴里,他的泪水是甜的。
爬出洞口,推开一堆乱木头,赵宗媛出来了。外面黑漆漆的,僵尸遍地,一阵阵腥臭,令赵宗媛几乎作呕。她忙吞咽了几口口水,看了看四周,周围静悄悄的,一点也不像方经过大战的战场。远处有人张着火把在巡逻。
赵宗媛伏在地上,心里冬冬作响,她用力吸了一口气,生怕那冬冬的心跳惊动了别人,等巡逻的人走远,俯着身子,像一只小猫似的跑进一丛树林里去了。
站在黑幽幽的树林里,赵宗媛回过头向城墙上面看了看,只见夜幕之下伫立着一尊黑色的金刚,她眼里一热,摸了摸心口,那里正在狂跳不止。
赵宗媛几乎找不到去驸马府的路了,只见到处都是残垣断壁,一堵堵被烟熏火燎的墙壁兀然挺立着,残余的烟火味依稀袅袅而出,诉说着刚刚经历的不幸。街上尸体枕籍,三三两两的野狗如野鬼似的游荡着。看见赵宗媛走过来,略微抬一下头,眼睛里发出绿莹莹的微光,叫也不叫一声,继续低下头,舔舐什么东西。
赵宗媛不敢停下脚步,周围阴森恐怖,她怀疑自己是走在上京的街道上,而是在地狱里行走。
驸马府倒是比较完整,只是大门的铜环没有了,驸马府的牌匾也没有了,门楣上插着两面黄色的小旗子。
赵宗媛敲响大门,好久,萧恒德才来开门。
萧恒德见了赵宗媛,不由得惊呼一声,连忙让赵宗媛进入府内,“砰”一声将门关了。然后问“赵姐姐,你怎么来了?”
赵宗媛没有作声,径直往里屋走去。
萧恒德又问“赵姐姐,你不是进了皇城吗,怎么到我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