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德说“多谢元帅。”
耶律斜轸说“你别谢我,先推着我走走。”
萧恒德推着耶律斜轸一路走一路闲谈。
萧恒德说“元帅,你有没有后悔的事?”
耶律斜轸说“老朽最后悔的事,就是捉住杨继业。”
萧恒德说“这个我知道,因为杨继业曾经是你的大哥。”
耶律斜轸说“这只是其一。”
萧恒德说“还有什么?”
耶律斜轸说“抓住了杨继业并没有阻止战争,战火还在燃烧,老百姓还在流离失所,我们做的一切都像是徒劳的。”
萧恒德没想到耶律斜轸竟然又有这样的想法,说“那该用什么方法阻止战争呢?”
耶律斜轸说“我说不出来,也没想好。”
萧恒德慢慢地推着耶律斜轸走,一边想着耶律斜轸说的话。耶律斜轸也不说话,也许,他已经累了,斜靠在手推车上,微闭着双目。
萧恒德将手推车推到池边,沿着池塘小道走着。池水泛着涟漪。有微风习习吹送寂寞的池塘里。蝉似乎懂了,绷紧了琴弦,拉得凄厉而婉转。
这时,池塘对岸,刘玉兰向他们招手,告诉他们耶律敌鲁来了,守太保该吃药了。
萧恒德连忙掉站车头,推着耶律斜轸往回走。
耶律斜轸嘀咕道“又要吃药,有什么用呢?”
萧恒德将手推车交到刘玉兰手里。
刘玉兰说“送你来的士卒说你出来的时间到了,请你回去。”
萧恒德蹲下来,说“元帅,您好好保重,末将怕是要与您永别了。”
耶律斜轸抓住萧恒德的手,睁大眼睛看着萧恒德,这时,他的眼神现出了当年的神采,可是,很快黯淡下去,然后,放开手,说“好吧,你走吧。”
萧恒德站起来,向耶律斜轸行了一个军礼,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