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两步,一把抓住菩萨哥的手。
菩萨哥紧紧抓住耶律隆绪的手,叫道“我疼,皇上,臣妾好疼呀。”
耶律隆绪大惊失色,问“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菩萨哥说不出话,只是紧握着耶律隆绪的手,不时地发出一声惨叫,胸部急剧地起伏着,似乎在与压着巨石对抗。
耶律隆绪看了看周围,见皇太后也坐在旁边,面色沉郁,一言不发,几个太医站在一边,手足无措,个个都是满头大汗。
耶律隆绪转过身问太医“皇妃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现在疼成这样?”
太医说“皇妃这是动了胎气。”
耶律隆绪说“胡说,皇妃好好的,怎么就动了胎气?”
太医说“皇妃这几天日夜不停地赶路,路上受了颠簸,因而打动了胎气。”
耶律隆绪忙说“那赶快保胎呀。”
太医摇摇头,不敢说话。
耶律隆绪说“难道保不住了。”
太医小声说“不光是皇子~~~”说着,看了一眼菩萨哥。
耶律隆绪一把抓起太医,叫道“胡说,朕要你医好皇妃,医不好皇妃,你也不想活。”
太医吓得腿都软了,跪在地上,连忙说“小的一定尽全力医治皇妃。”
菩萨哥终于被救治过来了,但是,孩子没了。菩萨哥一时像失了魂魄,人也变傻了,目光也呆滞了,躺在床上,一双眼睛盯着穹庐顶上的天窗,半天一动不动。
耶律隆绪守在菩萨哥身边,已经三日三夜没有离开。他的心很疼,也很后悔。他不停地自责,如果不是因为他,菩萨哥不会那么急匆匆地赶来,不会受到颠簸,孩子就会安然无恙。现在孩子没有了,菩萨哥也伤心极了。这几天,她没有跟耶律隆绪说一句话。
她一定恨死朕了,耶律隆绪一想到这里心里异常难受,菩萨哥从此不理朕了,朕的菩萨哥呀你为什么要这么急着赶来你若不理朕,该如何是好呀,你可不能像这样,一直不和朕说话呀,你都三天没有和朕说一句话了。耶律隆绪受不了菩萨哥一直不理睬他,至于那没见面的孩子,倒不让他十分痛苦。但一想到因此菩萨哥恨她,疏远他,离开他,他就痛不欲生。想出一切办法哄她开心,向她忏悔,请她原谅。
菩萨哥仿佛真的变傻了,对于他说的话,一点反应都没有,她没有流泪,没有哭泣,就连说话都是简单的一个字“是”或“嗯”,或者用摇头或点头作为回答。
第三天晚上,菩萨哥睡得很早,很熟,像一块石头。这两天,她一直睁着眼,呆呆地看着天窗,不管白天还是黑夜,眼睛就那么睁着。今夜,她终于睡了,耶律隆绪松了一口气,看着菩萨哥熟睡的样子,慢慢地静下心,歪在床榻上也睡着了。
早晨,耶律隆绪被菩萨哥推醒,睁眼一看,见皇太后站在床边,菩萨哥想起身给行礼,被皇太后止住。
耶律隆绪连忙站起来,拜见萧绰,萧绰没有理他,在他坐的凳子上坐下,拉着菩萨哥的手,说“怎么样,还疼不疼?”
菩萨哥摇摇头。
萧绰说“这事怪朕,不该把你叫过来的。”
菩萨哥说“不是皇太后的错,是臣妾命不好。”
萧绰说“不过,也是不幸中之万幸,菩萨保佑,你没事,你这么年轻,将来会有孩子的,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菩萨哥说“皇太后放心,臣妾会给您生一大堆孙子的。”
萧绰说“是的,朕早盼望着这一天。”
菩萨哥说“臣妾早知道皇太后想抱孙子,只可惜臣妾不争气。”说罢,菩萨哥啜泣起来。
萧绰说“朕听说,这两天你一直那么躺着,朕心里着急,怕你憋出病来,所以,这一早就过来看你,孩子,哭出来吧,别把自己憋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