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她在哪儿?”
韩德让没有回答,一动不动,仿佛冻僵了,紧闭着嘴唇,脸上的轮廓越显得清晰,生硬,有些可怕。
赵宗媛心里有些慌乱,问“她怎么样了?”
韩德让的嘴蠕动了一下,眼里泛起了泪光,叹了一声,说“她不在了。”
“不在了?”赵宗媛叫起来,“不,你骗我。”
韩德让低着头,看着火炉里熊熊燃烧的炭火,泪水在沧桑的脸上流淌。
过来一会儿,赵宗媛显得很轻松地说“说什么呢。你又不认识我的女儿,怎么知道她不在了?那个人怎么是我的女儿?”
韩德让说“不会错的,不会错的,就是她,就是她呀。”
赵宗媛见韩德让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心想,一定有一个人在他心中,可是,她走了,不在了,但他心里总抹不掉那个人的身影,于是,便把许多人与那人联系起来,以为与她有关。
韩德让抬起头,看着赵宗媛,说“请你原谅,我没照顾好雪雁。”
赵宗媛问“雪雁是谁,我女儿不叫雪雁。”
韩德让说“不管女儿叫什么,雪雁就是你的女儿。”
赵宗媛说“不可能。”说着,她撸起袖子。
韩德让说“你不用挽袖子了,雪雁手臂上有一道暗红的胎记。”
赵宗媛惊呆了,慢慢垂下手,掩着面哭起来。
韩德让也不劝她,陪着她一起流泪。赵宗媛泪干力竭,见韩德让目光呆滞,精神极度疲惫,仿佛从很远的地方走回来。又像一下子老了十岁,原本红润的脸上显得苍白和干枯,皱巴巴的如秋风扫过的湖面。
赵宗媛心疼地说“政事令,你还是休息一会儿,天还早着呢。”
韩德让不说什么,上了床,拉过被子,蒙着头,一动不动了。
不要再问了,赵宗媛相信韩德让说的话,她觉得一切都粉碎了,她触摸到绝度的冰凉,纵然她把所有的木炭都丢进火炉里,她仍然在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