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释点头道“是的,他一个人从军营里把奴婢救了出来。”
耶律汀望着贤释叮问“他一人从军营里把你救出来?还在代州?”
贤释说“是的,公主,奴婢是在代州被救出来的。”
耶律汀说“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一个人,在代州,还在军营里,这怎么可能!”
贤释说“奴婢说的句句属实。”
耶律汀说“那你说说他是怎么救你出来的?据我所知代州城池坚固,防守严密,是山西最难攻打的地方,我军几次都没有攻打下来。平常人连城都进不了,驸马又是怎么把你救出来的?”
贤释说“公主说的没错,代州的确是个连鸟雀都难进出的城。但是,有一句古话不是说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驸马买通了军中的一个采办,采办又从一个修城人那里打听到一条水道,他从水道里偷偷进城,那水道直通军营外面。采办就在水道口接应。那天,奴婢被一群禽兽折磨得死去活来,被扔在一间破屋里奄奄待毙。大概是下半夜,破门上的铁链响了。奴婢害怕的要命,只求早点死了算了,但是,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这时,一个人在我面前蹲下来,抓起奴婢的手说‘高妹妹,是你吗?’是恒德哥。奴婢说不出话,只觉得眼前的东西都在旋转,接着什么都不见了,眼前黑洞洞的,然后,奴婢被人抱起走了一段路,被放下来,背在背上。这时,奴婢已经醒了,夜黑得很,但还是可以辨认出我已经出了军营。墙角掀起一块青石板,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恒德哥背着奴婢探身下去,一股恶臭熏得人只想呕吐。恒德哥让奴婢抱紧他,他摸索着,趟着泥泞走,走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恒德哥高兴地说‘高妹妹,我们快出来了。’奴婢朝前一看,果然,前面有一线光射进来,照在远处地下反射着蓝幽幽的亮光。奴婢还以为在做梦呢,只看到那光亮越来越明显,听到洞外面哗哗的流水声,才感受到我被恒德哥救了。奴婢不敢相信,便问‘恒德哥,是你吗?是你救我我吗?’恒德哥拧了一下我的腿,问‘有人拧你吗?’奴婢只感觉到一阵天昏地转,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耶律汀说“驸马还真够为你拼命的,你们就这么出了代州?”
贤释说“还没有,过雁门关时,恒德哥差一点就丢了性命。”
耶律汀说“你们被宋军拦住了?”
贤释摇头说“不是,我们走进一个狼窝里了。”
耶律汀说“什么走进狼窝里了?”
贤释说“为了躲避宋军,我们只能走偏僻小路。恒德哥说他认得路,他在山西跑过很多回,但是那天,他还是迷路了。我们走进了一个很大的林子里,走着走着,就没有路了,荆棘丛生,到处都是高大的松树参天蔽日,林子里阴森森的,枯枝败叶堆积如山,好像从来就没有人来过。恒德哥拨开荆棘寻路,可是寻来寻去,却又回到原处。”
耶律汀说“那你们一定是遇到鬼打墙了。”
贤释说“恒德哥也是这么说的。但他毕竟还是聪明,竟看着那些松树的皮纹找到了出去的方向。可是,就在我们要出林子的时候,遇到了狼群,十几只,一只只都瞪着蓝幽幽的眼睛,伸着红彤彤的舌头,露着白森森的尖牙。奴婢当时就吓得腿脚都软了,马也吓得惊叫,鼻子里扑扑出气。恒德哥从地上捡起一根手臂粗的树枝迅速看了四周一眼,指了指不远处一块崖壁说‘让马走,我们慢慢退到那里去。’我松开马的缰绳,恒德哥朝马身上抽了一鞭子,马飞一般地冲出去了,几只狼嗷嗷叫了一声,利箭般追过去。我刚退到崖壁下面,只见一只狼蹑手蹑脚走在恒德哥的身后,前脚扑地,拱起后身,我张嘴要喊,却怎么也喊不出来,舌头像打了结一样。只见那只狼腾地一跃,扑向恒德哥。恒德哥突然向前一倾,那狼刚刚跃过恒德哥的头顶,恒德哥左手一把抓住狼的前腿,那只狼倒栽葱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