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炎昱皱眉，“我们北疆人不看书的。”

“啊？”韩莹雪惊讶问道“那你们都不读书写字的吗？”

“写字是族里的大巫们教的，基本会写自己的名字就行了。”男人道“反正平时也用不上。”

“蛮子！”韩莹雪皱了皱鼻子，“怪不得你们这么不开化！”

男人却不生气，“我们平时放牧打猎，读书用来干嘛？”

“那你们打仗岂不是也就是拼蛮力了？”韩莹雪疑惑道“不对啊！我看你打仗挺有办法的啊？”

虽然明知道她不是有意夸自己，但是被自己喜欢的女人称赞，炎昱还是觉得特别的骄傲自豪，他咧嘴一笑，“那都是我临时想出来的。”

韩莹雪摇了摇头，叹道“若是让那些熟读兵法的人知道居然输在你们这些人的手上，估计他们都想直接撞墙死了。”

“听说你们大越人都学兵法，那是什么？”旁边一个皮袍子的少年突然凑过来，笑盈盈地问道。

“这是我弟弟，博尔巴望。”炎昱介绍道。

韩莹雪看少年长得浓眉大眼很是喜气，眼神纯真无邪，心里不由喜欢上几分，她说道“兵法就是带兵打仗的方法。”

“带兵打仗还有方法？”少年皱眉问道。

“对啊！前人总结，后人借鉴。”韩莹雪道。

“借啥？”少年不解问道“兵法是借来的？”

“不是借来的。”炎昱用北疆话说道“是指把别的人或者事当镜子，对照自己，以便吸取经验或教训。”

“兵法很厉害吗？”少年凑过来问道“你会吗？”

韩莹雪歪了歪头，“我在敬武院学的就是兵法，自然是会的。”

“那你教我呗？”少年咧嘴一笑，“等我学会了，一定打死达日钦那狗娘养的！”

“巴望！”炎昱瞪了一眼弟弟，呵斥“不要乱说话！”

韩莹雪被少年单纯的举动逗笑了，向敌人讨教兵法，他真的不怕自己把他卖了吗？不过她转念一想，他们既然这么恨达日钦，那么敌人的敌人，不正是自己的盟友吗？

随即她甜甜一笑，“好啊！只要你想学，我就教你。”

“真的？那你现在教我吧！”少年笑得见牙不见眼。

“得了！就你会的那点大越话能听懂吗？”炎昱揶揄完自己的弟弟，有些不自然地说“我帮你翻译吧，不然你学不会总是问，烦得人家了。”

韩莹雪眨着眼睛看了看炎昱，男人耳根有点微红，眼神也有点飘，摆明了就是自己想学又不好意思的样子。

她真的被这对可爱的兄弟逗得开心不已，于是端正态度说道“那就从最基础的《孙子兵法》说起吧！”

“我们不听孙子的！”博尔巴望道“他爷爷的不是更厉害，要不他阿爹的也行。”

“哈哈哈！”这次韩莹雪是真的被他逗笑了，可是她肋骨有伤，大笑之下疼得直咧嘴。

炎昱一看心疼得够呛，狠狠给了弟弟一拳，“让你学孙子，就学孙子的，等你学会了自然教你爷爷的了。”

韩莹雪彻底笑疯了，她捂着自己的左肋骨，笑得眼泪都下来了。

炎昱急得手足无措，“你别笑了，身上还有伤呢！”

“‘孙子’是一个人的名字。”一旁的博尔达实在看不下去，“中原人喜欢将很有威望的人称为‘子’，姓孙的就叫‘孙子’，姓孔的就叫‘孔子’！”

“那姓李的就叫‘李子’呗？”博尔巴望眨巴着大眼睛说道。

刚刚止住笑声的韩莹雪又一次笑出了眼泪。

炎昱照着弟弟后脑就是一巴掌，“闭嘴！乖乖听着！”

韩莹雪边笑边说“好了好了，你还是别说话了，你再逗下去，我就要笑死了！”

好半天韩莹雪才收住笑声，正了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