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淼心中隐隐有欣喜如一抹灯光烛光跳起,按捺住问道“你要忘忧草做什么?”
可是接下来这个大儿子的一句话,却彻底熄灭了杨淼这个老父亲心中的希望。
“哦,我有个朋友需要,我拿来送给他。”
杨淼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不由得将那宽大的古制华美衣服的袖子一甩,怒气升起,几乎是以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破口大骂道“朋友朋友,天天都是朋友!你有那些狐朋狗友,他们就能帮你恢复实力?他们就能帮你在未来继承我这个家主之位?!犬子!竖子!”
杨淼越说越气,那张因三年忧愁,即使突破一品长生境界,也显得老态的脸怒气大起,暴跳如雷,额头青筋如同老根盘起,将那锈迹斑驳上了念头的剪刀扔在地上。
其实杨淼如此生气,倒不是单纯是对这个大儿子不思长进的愤怒,早些年,他也想过,杨发经过那场变故之后,便一蹶不振,其间是否有自己这么多年来,给他施加压力太大的原因,心怀愧疚,见得儿子后来有心交友,虽只是一些不入流的小辈,但只要儿子高兴,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可那些到底是真心的朋友吗?无非都是看在他杨家或者那医药公司的招牌罢了,三天两头向杨发明面暗示索要东西,而自己这个儿子,也没心眼一样,三天两头往外面送出白花花的票子,豪车美女,只求落得个豪爽,一概大大方方地往外送。
他杨淼也不是心疼这些钱,在自己那庞大深厚的家底下,那么一点钱又算的了什么?他气的是自小天资就聪慧的杨发,被别人当傻子玩,还心甘情愿不亦乐乎,到最后什么都没有。而那点愧疚,也在杨发这些年来的不作为,成天鬼混以酒度日中消磨完了。
现在不说外面那些普通人,就是这h市同为修炼世家的几家,哪个不在看他杨淼的笑话,好不容易堆到了一品黄境,却后继无人,只有三个没种的儿子?
气完了,骂完了,杨家家主的心也就重新沉了下去,淡淡道“你走吧。”
杨发在面临自己父亲一顿骂后,却浑然没有感觉似的,摸了摸鼻子,还是那副表情,“我答应了别人,你把忘忧草给我我就走。”
杨淼强压下心中升腾起的怒火,冷哼一声,转头远走去。
而杨发碰了一鼻子灰,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花圃中又寻找了一下那株忘忧草,无果之后便拎着酒壶又走了。
而此时屋檐下,杨淼看着那个离开的背影,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这时,有管家小跑过来,行了个礼,然后在杨淼身旁说道“家主,有个说是大少爷的朋友在门口候着,说是大少爷让他来的。”
杨淼微微一愣,那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火又有升上来的苗子,好哇,你这些贪得无厌的浪徒,竟还找上门来了!
杨淼二话不说,重重地一拂袖,说道“让他滚!”
管家吓了一跳,不知为何平日里待客温和的家主为何今天如此暴躁,不过想到刚才跑来的时候,似乎又见到了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大少爷,便心中有了些头绪,见家主此时脾气不好,也不敢上前去触霉头,说了一句“我这就让他离开”后,便小跑回去。
可是这时候,却听到家主在身后喊了一句“等等……”
管家诚惶诚恐地转身,顺声道“家主,还有什么事?”
杨淼眼神不定,袖中手却在这时候开始掐起了手腕上的佛珠,然后听到他淡淡地说了一句“让他进来见我。”
语气很平淡,但管家此时心中却风起云涌,他自小就跟着父亲进了这杨家,自然是知道那修炼一事的,跟了杨淼这么多年,察言观色也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每当家主真正生气到想要将这股怒气倾泻到某人身上的时候,就必定会掐那串携带多年的佛珠!
管家低声应诺下来,随后如履薄冰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