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里按着密码,舒乐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一个人住的日子,她总是生怕午夜的孤独会伴随着自己开门声没入同样黑压一片的房子里。
门口的拖鞋还是被很有规律地摆着,一如早上的模样。
蓦然,一股淡淡的失落感涌上舒乐的心头,他如她所料,没有回来。
换鞋脱衣的声响窸窸窣窣,舒乐懒得开灯,直接趁着月光爬上了二楼。她来到自己的房间,打开浴室的水洗澡。
细密的水珠从舒乐的头顶流向她的颈弯,一层湿热的水雾围绕在自己的身体上,雾气腾腾让舒乐逐渐睁不开眼,可舒乐还是觉得自己就要冻死了,她的手指冰凉,如同陈年地窖里的一个酒坛,浑身散发着冰冷的酒气。
她白天明明只是喝了几杯红酒,现在却醉得天旋地转。
热气和几乎要沸腾起来的水依旧暖和不了舒乐,莫名地,舒乐觉得周围笼罩着一层无形的压迫,阴冷的味道让她喘不过气。
匆匆裹好一条浴巾,舒乐就想直奔床去,她好累,身体和心都感觉要塌了。
“你还知道回来。”猛然间,就在舒乐要摸索着上床的时候,一道清冷的目光穿过混为一体的黑夜,落在舒乐疲惫的身体上。
“你在家?”舒乐一惊,萧煜诚现在,是在自己的房间?
“你走错房间了吧?”舒乐忍不住说,照她对他今天举动的了解,不是应该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然后让律师带着离婚协议让自己滚出他的视线范围吗?为什么,现在,在她的卧室里?
“这是我家。”房间里恢复了寂静,他不准备开灯,舒乐不敢开灯,她总觉得当光线打进这间房以后,她会被他的锋锐的目光杀死。
“那、你准备在这儿、坐一会儿?”舒乐说得结结巴巴的,心里早就没了底气,不可否认,别说这个房间,这个公寓,就连她现在裹得浴袍,即将要睡的床,都是他萧煜诚的,他要来哪儿或者想丢掉什么,根本不用经过她舒乐的意见。
“脱!”静止的空气随着这个满是怒意的命令快速碎裂掉,强烈的空气掠过舒乐的肩头,他的怒意和阴鸷要将她捏碎。
“你疯了!”舒乐瞪大眼睛,黯淡的黑夜里看不清萧煜诚的具体表情,他的目光还是那么炯炯有神,可惜以往的温柔不再,笼罩在那双浅色的眼瞳里的,是吞没一切的冰冷。
“是你疯了!”只是瞬间,他已经逼近自己,舒乐俨然感觉一道强烈的压迫感朝自己不可抑制地扑过来,舒乐双手环抱住自己,松松垮垮的浴巾被自己捂得异常严实,然而再多的遮掩,无意都是对野兽的一种暴露无遗的挑逗。
“舒乐,这是你逼我的。”他熟悉好闻的味道将舒乐包裹住,不留一点喘息的余地。
“请你自重萧先生!”舒乐努力往后缩,却早已无路可退。
“自重?别忘了你是谁?你是我萧煜诚的妻子!”被激怒的野兽发起怒来不可抑制,像是沉寂已久的多少愤怒在这一刻被舒乐彻底点燃,隐藏在每一个暗示里的不满要在这一刻全部倾倒在舒乐身上。
“萧煜诚!”
“怎么?”他挑眉,钳住舒乐肩头的双手力度加大,显然不准备停手。
“是你说我们从没有认识过的!”舒乐惨白的脸上掠过一丝苦笑,他忘了?她可还记得,他说,他从未记得过她!
“认识?是,我怎么会认识你这种没心没肺的女人!”阴冷的眸子不知何时已经充满了细密的血丝,他红着眼,愤怒的眼神直穿她的血肉。
“那你放手!去找你的苏沁妍,放开我!”舒乐用力推他,可萧煜诚却像一座冰冷的雕塑一样一动不动。
“那你呢?你好找你的乔铭之对不对?和他一起出席什么聚会,被他送回家,还带上他的衣服?舒乐,是我对你太好了吗?”
“我和他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