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刺破皮肉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我的心里咯噔了一下,连忙松开手,剧烈挣扎了起来。
叶文清在捏着我的手臂将匕首送进他胸膛以后,他就松开了手,面色苍白对我笑着,身体一点点现在地面上躺下去。
我解脱以后,剧烈喘息着,看着手掌上沾的那些鲜血,我陷入到了惶恐之中。
从小到大我经历过许多事情,但是有一件事情我记得很是清楚。
在我高三那一年,我父亲曾放我外出磨练,他把我送到了一个朋友的饭店中当学徒。
老板并没有看在我父亲的面子上对我百般照顾,刚去的那几天,他每天让我削几百斤的芋头。
我不知道他为何这么做,但我仍然耐着性子仔仔细细做完了他交给我的工作。
我有信心能在他这里呆满两个月,但是,我只是在这里削了两周的芋头以后,很快我就逃走了。
因为有一天,这老板提了一条黑鱼,让我将这条黑鱼杀死让后厨去做鱼汤。
在他走后许久,我仍然没有把那条黑鱼杀死,只是把黑鱼放在案板上看了半天。
我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因为我没有杀鱼的经验,而另一方面的难言之隐是,我不敢。
是的,那时候我觉得那条活蹦乱跳的鱼很快就要在我的手中变得一动不动的时候,我就感觉到心慌无比。
兴许是等烦了,那老板很快就找上了我。
他看着在案板上仍然在呼吸的鱼,冲着我冷笑了一下,毫不犹豫抓起了鱼,摔在了我的面前。
那鱼儿在地上痉挛了一会儿,很快就没了动静,嫣红的鲜血从鱼腮处流了出来,有一点甚至溅到了我的手上。
“你是男孩子,却连鱼都不敢杀,裤裆里的东西真是白长了!”
我记得那老板在那时候对我这样说。
他冲我冷笑连连,而我则是一动不动看着箭在手上的那一滴血。
我看了一会儿,身体剧烈颤抖了起来,一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感觉到惶恐畏惧和不安,人在顷刻之间彻底崩溃。
当天下午,我对着一筐的芋头一脸痴呆做了好几个钟头,终于下定决心,在夜里逃离的那家饭店。
回去以后,我爹在得知了这件事以后,他抽了我一巴掌,骂我是没用的东西。
这件事情我记得很是深刻,是的,这件事情对我产生的影响也极为深远。
一直到现在我的心中仍然有阴影,哪怕是只有芝麻大点儿的雪珠子溅在我的手上,我就要忍不住全身发抖。
现如今,溅在我手上的不是鱼儿的血,而是人的血,像我一样的,活生生的人,虽然说他重病缠身,但他现在还没死,仍然是一个大活人。
我的身体又一次颤抖了起来,人在一瞬间变得崩溃。
我方才的确对那张银行卡动了觊觎之心,我想要通过那张银行卡解决掉牧云瑶的燃眉之急。
但我的心里却没底,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克服恐惧。
然而令我怎么也想不到的是,叶文清居然会来这一手,他居然捏着我的手腕,将我手里边的刀子送进了他的胸膛里。
虽说人不是我杀的,但是那把刀子却握在我的手里,我同样是罪责难逃。
想到了这里,我顿时就打了个冷颤,向着叶文清看了过去。
他倒地以后,伤口就流出来了许多的鲜血,迅速在他的身下汇成一潭。
此时此刻,他脸色苍白,呼吸变得很是急促,一双眼睛里边的光彩正在迅速溃散。
我知道,他的时间不多了。
如果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治,他用不了多久便会没命。
我不想让他死,是的,我想让他活着!
我不想杀人,哪怕是他借助我的手用刀捅死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