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徐徐丝丝的灌入鼻腔。
尼古丁的味道,烟草燃烧的味道,还有那股苦涩却带着甜兮的混合味,都在冒着致命的吸引力。
所谓借酒消愁,抽烟发泄。
酒精可以麻醉人的神经,令心里发不出的苦闷酸楚被酒精压制或者是释放,而尼古丁却可以起到麻痹人的神经。
再大的伤痛苦闷,似乎只要一颗烟,似乎一切都可以解决。
很多年前,祁浓沉迷过一段时间。
那个时候,她简直就是个不入流的太妹,直到有一次,一次抽的太多了,人被送进了急诊室才戒掉了。
后来她只是沉迷于这个味道。
这个味道令她心安,令她的失智的心神慢慢回笼。
星火燃直烟蒂,手指传来刺痛,祁浓恍惚中醒悟,涅灭香烟,看着自己第一节指骨处的伤口,腐烂的伤口,苍白的脸色勾起一抹笑。
孤寂,悲凉,凄凉,残痛……
仿佛是一朵开在悬崖峭壁上的彼岸花,娇艳欲滴,却透着死亡的绝望。
笑够了,眼泪却迎风滚落了。
原来,不管过了多少年,她还会这么没用。
她以为自己足够坚强,足够坚强的去面对这一切,可是到头来,她还是一败涂地。
“叮铃铃~”
手机响起,擦干眼泪,祁浓看了眼来电显示,太阳穴剧烈的跳动着,剧痛仿佛要将她吞噬。
“白眼狼!你给我滚回来!老娘十月怀胎生下你,你跟祁元军那个贱男人一样!你们都是白眼狼!都该死!都去死……”
杨慕云骂骂咧咧的声音通过听筒传来,祁浓捏着额头,全身每一块肌肉都在泛着剧痛。
挂断电话,祁浓昂头看着天上那轮圆月。
月圆人缺,讽刺的对比。
……
祁家。
祁浓刚下车,等候多时的刘姐立马跑了过来。
“大小姐,夫人又……又喝酒了,我拦不住。”
祁浓摆手,“刘姐,今晚你先回家吧,我在这里。”说着,祁浓掏出几张钱塞到了刘姐手里,“走吧。”
刘姐不放心,但是看着祁浓一脸倦意又决然的样子,也只好点头,“大小姐,您让着夫人点,她就是心情不好。”
祁浓敷衍点头,转身走进了家门。
刚一进去,立马一个酒瓶子砸了过来。
‘哗啦’
酒瓶炸裂,碎片扎进肉里,遍体鳞伤的身体早已经感知不到,温热粘稠的液体顺着脚踝滑落。
“滚!都给我滚!你们都不要我,我也不指望你们,都他妈的是一群白眼狼!滚蛋!”
踩着碎片,祁浓一步步朝着瘫坐在地上的杨慕云走去。
每次心里不痛快,她就喝酒,然后发酒疯,没完没了!
这样的场面,祁浓从小就经历,哪怕搬出去之后几乎比大姨妈来的都准时,每个月都得有几次。
将酒瓶整理进垃圾袋,然后脱掉高跟鞋,祁浓这才发现自己脚上都是鲜血了。
随意的用纸巾擦了一下,祁浓便挨着杨慕云蹲下,夺过她手里的酒杯。
酒杯刚一夺过,杨慕云里立马大喊大叫,“把酒还给我!还给我!”
祁浓烦躁的推搡着她的手,“够了,不能再喝了!”
她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杨慕云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死丫头,你还知道回来啊!你不是不要这个家了,不要你妈了嘛,你回来干嘛!啊!你回来看我笑话是吧!”
伤痕斑斑的心不介意再填几道伤痕,祁浓深吸一口气,强行将心里泛滥的痛意压制。
“你喝多了,我扶你上去睡觉。”
一把推开祁浓的手,杨慕云迷离着双眸重重的打了个酒嗝,“滚!我没有醉,我告诉你死丫头我当初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