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宫里宴会早已散去。
这个时节的天说黑就黑,宫中烛火通明,来来往往太监宫女逐渐变得稀少,绿瓦红砖在似有若无的月光下透出了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朦胧之感。
在宁静的昏夜里,宫里某一处喘气声此起彼伏,仿若在经历着最后一搏的生死,不相上下,时不时传来一个男子评价着这场激烈的“斗争”。
“卑鄙无耻!”南素清拍开了捂住她嘴的手,愤愤然指着秦子庚道。
南素清脸色异常难堪,耳朵里像是粘了什么“污垢”一般,擦也擦不掉。她没想到秦子庚居然带她来听。愤恨的眼神好似要盯出秦子庚几个洞来。
不过也是巧了,秦子庚原本是想着带着南素清去秦卫朝寝殿里寻找君易寒所说的先皇遗嘱。想让南素清转移他要找东西的注意力,也是个极好的挡箭牌了。
只是……只是后来也许是秦子庚有些后悔了,这才带她来了这个花繁叶茂的小花园随便赏个花后,便送她回去,没曾想遇到这种事。
听到喘气声的那刻,怕南素清莽撞大叫出声,于是迅速捂住了南素清的嘴,靠在花园旁的静雅殿后扇门几米开外的柱子旁蹲了下来。
秦子庚慢悠悠的站起来,随后将方才无意间折断的一朵牡丹乘南素清不予防备时,放在了她嘴里,尴尬的笑道,“纯属巧合,本王不知还有这等事儿,”
见南素清讶异之后,便要吐掉,忙道,“郡主难道忍心让这么一朵娇艳的花儿被摧毁吗?”他知道卞国之人一向爱惜花,夜世子也不例外。
南素清垂下眼帘望向这朵花儿时,秦子庚拉着南素清的手腕就向花园外跑去,而此时这一刻的南素清心忽然颤了又颤,长这么大,除了父王和夜城岩拉过手外,便再无其他男人。
有些荒唐于自己的无理心跳,南素清甩开了秦子庚的大手,虽然他的手并没有碰到她的肌肤,但隔着衣物,她都能感觉到他手掌的温度,哪怕她已经甩开了他的手掌,但手腕衣物上还残存着他的些微温度。
“冒犯了,只是花园不宜久留,恐郡主会继续与本王口舌之争引来静雅殿内人,致使郡主和本王会更加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