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认真看。
离开的时间快到了,裴简恰好进来,大概是看到了那药,只觉得纳闷,“我要的不是这种。”
服务员生怕弄错了惹了人,说话都战战兢兢的,“我们是要安排昨天那种,但秦先生说这种治季太太的过敏症状更好些,特意让我们送上来的。”
“秦先生?”
裴简也许对秦止有记忆。
季平舟却没有,他凝着服务人员,别人被他这眼神看的发怵,求救似的看着裴简,“是……是裴先生昨天说的。”
“我遇见他,是跟他提了一嘴。”
可他也没想到秦止会管这档子闲事。
服务员走后他们才一同望了禾筝一眼。
“这东西还能用吗?”裴简只觉得那药已经不是治伤的药了,而是毒药。
季平舟也存了犹疑。
只有禾筝知道秦止的意思。
她小时候在弄堂无意吃了橘子,那时还不知道对橘子过敏,一连吃了好几个,严重的喘不过气,可那里又没有医生,去医院都来不及。
秦止便和宋闻分头跑了几个药店,买了好几管外用的药膏,最后试验出来,这种最好用,也最便宜,涂上去一天就见效。
他哪有什么恶意。
纯属是季平舟和裴简想太多。
从洗手间走出去,禾筝假装什么都没有听见,“怎么了,不吃饭吗?”
也许是本就心虚,这话来的也生硬,裴简看到她就想到了什么。
她昨晚偷偷出去,秦止也在楼下,还问她是不是吃了橘子。
现在又冷不丁送来药,桩桩件件,可忽略不了。
季平舟将药收起来,没让禾筝用,摁着她的脑袋将人推到窗边坐下,“先吃饭,吃完就走,待会叫你哥一起。”
禾筝表现的自然,一把挥开他的手,“别碰头发。”
他们这样颇有点像在打情骂俏,裴简怔怔站在一旁,却莫名觉得,禾筝和季平舟说话的时候是在看着自己,那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早饭后路过大堂中央。
过了一晚。
躁动的旅客大都被安抚了,现在只剩下三三两两没处理好的,季平舟跟禾筝路过那里,脚步轻缓,他一路拉着她,生怕她丢了似的。
刚走过中央的雕塑,便和外面风雪中走来的人迎面碰上。
裴简刚平息的狐疑顿时攀升到顶峰,第一眼,他就知道秦止跟禾筝并非陌生人的关系,他在笑,很温和的笑,道了声“季先生,不留下和傅先生吃午饭吗?”
这事裴简早上提了。
季平舟想都没想就给拒绝了,“没时间,这就要走了。”
“那真是遗憾。”秦止转而看了禾筝一眼,不冷不淡地问“季太太早上没有用药吗?”
话刚说完。
禾筝便不动声色地瞪了他一眼,给他使眼色。
围巾搭在手上,没有带,只穿了一件刺绣的卫衣,为了给皮肤透气,那片微红是暴露在外的,秦止能看见也不意外,倒是季平舟,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不需要,就好了。”
和秦止道了别。
一路上季平舟的情绪都不太好,抓着禾筝的手频繁加重力气,捏的她骨节快碎掉。
他那么聪明的人,现在还没意识到什么,倒真有些傻了。
坐进车里。
先开口质问倒却不是季平舟,而是疑惑了很久的裴简,他说话方式柔和,有点摸索和探究的意思,“方小姐,你跟秦止认识?”
她临危不惧的,“认识。”
季平舟森森看她一眼,她又继续补充“今天早上,刚认识。”
裴简没有启动车子,在等着方陆北下来。
他有的是时间追问,“昨晚你出去了会儿,遇见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