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信使不明所以,也没听过‘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这句话,但他有使命在身。 “将军,陛下有令,令您马上班师回朝。” 贺江一听这话,神烦。 “如今涿郡的山匪还没有剿清,前线还有三万的兵士,哪里能说走就走,兵士召回也需要时间的,万一对方出来追击,本将总要有应对之策啊……” 贺江说的跟真事儿一样。 让信使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依照贺江的想法,南郡附近的不少将领应当都收到了老皇帝的调令,自己与其去捡那些残羹冷炙,不如把这里拿下再说。 信使被贺江打发走后。 他便不再吝惜兵士,营帐里休息的两万多人也全被他拉了出来,推了上去。 这已经是不计代价的攻城了。 宋淑云不是没有经历过五万多人一起攻城,但那时候她手头有十二万人。 可如今她手里只有四万多人了! 她面色沉凝,毛兴安也是。 两人这几天的时间暴瘦了一大圈,狼狈至极,毛兴安一脸的胡子都长出来了。 见对方不计代价,两人也是拼尽全力,亲自下场。 宋淑云能拉开弓的时候,就会射杀几个看得见的千总把总。 拉不开弓的时候,就拿着长刀跟众人一起拼杀。 她仗着长刀锋利,也不在乎准度,只要见到爬上城墙的人,便直接砍翻。 到了如今的场面,双方都不再试探,城墙上的攻击也全面铺开,宋淑云能进行的指挥并不多,相反毛兴安的调度变得多了起来。 这一次山寨里的人死伤又变得多了起来。 时间过的很快,因为双方都没有休息,不少人连兵器都举不起来了。 这样强度的战争,众人都杀的麻木,只能压榨出所有的潜能,坚持一会再坚持一会。 慢慢的,天黑了下来。 对方还没有撤兵的打算。 老皇帝派来的信使也发现了不对,但他被贺江软禁了起来,急的不行,又见不到贺江,根本没有别的办法。 但他治不了贺江,却有人能治。 贺江已经亲上前线,但还是被人找到。 在前赴后继的砍杀声中,一身血的贺江被人从战场上拉了下来。 “你说什么?” 战鼓的声音距离他很近,他有些听不清楚来人说话。 “将军!陛下的信使到了!” “什么?” 那人凑近了贺江,声音又提高了一些。 “陛下的……” “我知道!我不是交代了,好生照顾信使大人,他怎么还能上前线?” 那人委屈极了“将军,召都急报!又来了一个信使!” 贺江…… 他烦躁无比。 “你就说我在前线,没找到我!” 说完一把把人推了出去,转身又去指挥了。 宋淑云不知道这些事情,但她敏锐的感觉到了对方的迫切。 这时候是最容易翻车的时候,不管是对方还是自己! 到了晚上,突然起风了,看样子是要下雨。 雨战对自己这边很不利,确切的说,自己这边刚刚适应这种战斗强度,突然改变成什么样的战斗风格都对自己很不利。 宋淑云感受着风向,突然,她做出了一个决定。 “兴安,你快安排人去把仓库的油全搬出来,还有稻草和木头!” 毛兴安的头发被风吹的飞起。 “夫人,眼看要下雨了,这时候放火也没用吧!” 宋淑云看着天空,大风不止吹动了毛兴安的头发,还吹动着天上的云,时而有一两颗星从云后露出一点点。 “听我的!不然一会儿下雨了,咱们更难坚持了!” “下雨了应当对他们不利吧!下雨了城墙会变滑,即便有云梯,他们也爬不上来了!” 宋淑云一听这话,却是摇了摇头。 “那他们会全力攻打城门的!下雨了,咱们弓箭的准度极差,也没办法在城墙上制造封锁。” “但城门只有那么大,咱们多安排些人堵门不就行了……” 宋淑云摇了摇头。 “堵不住的!你也知道城门只有那么大,咱们能堵门的人也是有数的!” 她不知道怎么跟毛兴安解释,这涉及到一个力学问题,当推力一个一个传递下去的时候,前排的人承受了后面的推力太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