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然震动,她自幼拜在萧千绝的门下,在她眼里,除了公羊羽,师父已是无敌天下的人物,不料今日当真大开眼界。
再说台上。
众人瞧的心惊,眼花缭乱,那萧千绝“幽灵移形术”独步天下,移形换影,几乎难以捕捉,方寸之地,如遨游大海,可为何燕狂徒迟迟未有动作。
残影变化,攻势仿佛来自四面八方,时而袭左,时而攻右,这换谁上去,只怕早就没命了,只是任凭萧千绝如何来势汹汹,每每当他攻至燕狂徒身外三四尺之地,总有一缕白芒将之逼退。
两人看上去好似陷入了僵持,谁也奈何不了谁。
但也只是看上去。
“真是惊艳的让人失望!”
燕狂徒忽然开口,语出惊人,继而垂目行走,步伐单一,好似闲庭漫步,只绕着木台走了七步。
可他每步落下,木台上便要现出一个浅浅的脚印,一连走了七步,留下了七个一模一样脚印,待到最后一步落定,七个脚印却同时大放金光。
花费了半天功夫搭建的偌大木台,宛如被劈砍了七八块的西瓜,毫无征兆的轰然碎开。惊爆中一道黑影如折翼的鸟儿般横撞出去,接连撞断三颗合抱粗的劲松,方才停止。可那黑影不等落地,竟是借着未消余力,使了个鹞子翻身,硬生生的又拔高起来,攀树如飞,转眼已立在随风飘摇的树顶,一只黑虎紧随其后。
正是萧千绝。
他脸色铁青,傲立树尖,宛如绒毛飘叶般没有重量,胸前一滩殷红好似未干的墨迹,落在黑衣上难见痕迹,可陡然,他一双像是能杀人的眸子先是一怔,继而疯狂收缩,露着骇色。
只见那木台先前的位置,燕狂徒竟还站着。
台子都碎了他站在哪里?
他站在空中。
低眉含笑,宛如菩萨拈花,青袍翻飞,足下凌空虚立,悬而不坠。
不光他不坠,那适才爆碎四散的木台,此刻却在收拢而回,仿佛光阴逆流,又仿佛一朵绽开的花儿忽然收拢了起来。
再瞧去。
台子还在脚下,只是已剩一人。
没人叫好,甚至是没人说话,一个个脸色涨红,像是见了鬼了,又像是疯了魔了、痴了傻了,瞠目结舌的望着燕狂徒。
落针可闻。
萧千绝看的浑身发冷,深深望了眼萧玉翎,二话不说带着黑虎转身已绕树穿林,向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