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非要这么刻薄吗?”
“我刻薄?!”佟春夏笑中带泪,于是,她一遍一遍的重复。
“我可以接受你成绩和家庭不好,也能接受你人格上的不健全,但是我不能接受你满口谎言。”
“佟春夏,我段晏秋未来注定要功成名就,而你,配不上我。并且你也没有任何资格来质疑我的选择。”
“不找你,是因为你我之间早就结束了,我早就习惯了没有你的人生。我这个人,做人做事都不喜欢回头。结束了,就是结束了。更何况物是人非的道理,你应该比谁都明白。”
“至于写你的名字,很简单,只是因为偶尔想起来了,觉得有些愧疚罢了。”
佟春夏的声音很轻,她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很淡,一双眼睛却噙满泪水目不转睛的盯着段宴秋。
段宴秋在这样明亮的目光中无处可退。
佟春夏笑着问他,“还记得吗?这些都是你跟我说过的话。段宴秋,你说我刻薄,你哪里来的资格说我刻薄。你一面拒绝我,一面又处处留情,一面推开我,一面再我要溺死的时候却又递过来一根稻草,给我一线希望。论刻薄,我不及你万分之一。”
段宴秋嘴角一扯,似在自嘲,“我都不记得……我对你说过这么多刻薄的话…由此看来,比起你…我更喜欢我自己。”
佟春夏身子一晃,脸色瞬间煞白。
段宴秋抬眸,眼底深处是一片平静的决绝,他薄唇轻启,对佟春夏轻声道:“所以佟春夏,我不值得,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以后会做得更好,再也不会让你误会。如果你要溺死,我会看着你溺死,绝不会递过来一根稻草让你重燃希望。”
佟春夏站在那里,只觉得寒意像是从脚底上长出来一样,缠上了她的后背和全身。
明明是三月底的春日,为什么会这么冷。
像是掉进了冰窟窿里,水快要漫上口鼻,而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明明只跟段宴秋谈过一次恋爱,是怎么做到分三次手的?并且分手的痛觉一次比一次强烈,像是要将她扒皮抽筋一般。
她看着段宴秋决绝而去的背影,只恨不得冲到马路中间被车撞死,这样段宴秋就会因为内疚而一辈子忘不了她。
脑子里闪过无数种自杀的念头,佟春夏现在才知道,原来人被逼到了一定情况下,会真的一念之差冒出很多极端想法。
什么威胁的手段都想到了,可是佟春夏很想知道,如果自己真的这么做了,会换来段宴秋的回眸吗?
她很想哭,可是眼泪仿佛流了很多,此刻全都干涸了。
她只感觉到了眼睛有些肿胀,很痛,让她睁不开眼。
她抬头,看了一眼树木掩映的路灯,微微闭上眼睛。
她对自己说,够了,就到这里吧。
佟春夏又想大醉一场了,仿佛只有喝醉了,失恋的痛苦才能暂时缓解,心口才不会那么痛。
只有喝道神智模糊,也许段宴秋这个人,才能从她的脑子里消失。
她跌跌撞撞的走着,旁边全程目睹两人吵架的副食店老板,此刻摸摸的从桌下掏出了一包最贵的烟递了过去,“小姐,抽烟吗?”
佟春夏看了那烟一眼,却只是掏出一张粉红色钞票,对着老板说道:“老板,给我来一瓶劲酒。”
老板连忙给她拿了,竟还劝慰了一句,“小姐,好男人天下多的是,你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更何况你长那么漂亮,他又是个残疾,他有什么资格嫌弃你?”
佟春夏仰头“咕咚”就是半瓶酒下毒,脸色淡然,可眼睛已经红成一片。
她转过头,对老板冷笑一声,“你懂个屁。卖你的酒,再给我来一瓶。”
佟春夏就在副食店的门口干完了两瓶劲酒。
仰头,抹脖子,一气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