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张,但这些念头,终究藏在人心微妙处,若是有意遮阳,他人又怎能看得透彻,如今分不清这些人倾向哪方,其实更为麻烦,这些“寻剑者”虽无宗门山头,四处飘零,但顶着个“拯救苍生”的大帽子,走到哪里都让各大宗门发憷,倒不是因其势力强盛,而是面对这么个苍生希望,天下最无私正气的“寻剑者”,稍加不注意,生了冲突,便要背上个背弃苍生,狠辣无情,祸害人间的莫大罪名,说不定便会给那些个对手势力可乘之机,被群起而攻,得不偿失,因此即使真是那些个想杀尽天下苍生的宗派,也不想过早暴露,成为众矢之的。
“寻剑者”一时可谓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到哪里只要袒露身份,都可以顺风顺水,这其中除了那份让人懒得招惹的缘由,最重要的,也是这些个“寻剑者”是真正的大毅力者,万年来行走不停,永不放弃,整座天下的角角落落,已经不知被其轮番踏过多少趟,虽是一无所获,但这些人始终坚信天道酬勤,终能找到那把剑,那位握剑之人,所以这份恭敬之中,敬重与畏惧,各占一半。
钟无魅煞有其事的上下打量不归,似笑非笑,天下闻名的“寻剑者”自己亦是初次接触,些许好奇,还是有的,只是心中倒无畏惧,这些人除了除了行走天下的理由比所有人都冠冕堂皇之外,也就剩毅力不错,虽无结果,但折腾了近万年,也属不易,除此之外,据说品行参差不齐,修为也勉勉强强,算不上个潇洒仙人。
钟无魅搂着苏长莫肩膀,开口笑道“不归兄说笑了不是,堂堂护佑苍生的“寻剑者”,我等能与之同行,是我等的幸运。”
不归含蓄一笑,也不反驳,像是此言甚为受用。
南宫溯雪与高一尺虽未言语,但心中所想和钟无魅如出一辙。
苏长莫对“寻剑者”一事一无所知,听得一头雾水,原本打算开口询问,却被肩头之上钟无魅的手掌轻轻按下。
南宫溯雪望了眼道场中央越来越少的少年玄修,轻声道“有什么事等到了里面再说,人都要走完了,最后出发,太过惹人注意。”
苏长莫轻轻点头,几人出发之前定好的第一条规矩,便是尽量混在众人之中,不要招惹是非,惹人注目。
钟无魅左边苏长莫右边不归,摇头晃脑朝着那座所谓入口的小小黑山走去,突然开口道“不知不归兄此次前来是自己一时兴致,还是任务使然?可别让我等稀里糊涂上了不该上的船。”
不归所言也罢,身份也罢,钟无魅都无所谓,唯一让其愿意与不归同行的理由只是好奇而已,钟无魅很想看看此人到底冲着什么而来。
天下寻剑者,从生到死,只有两件事,“寻剑”,“寻人”,除此之外,从无私事,所以不归之前的爱慕女子也罢,即将说出的理由也罢,钟无魅绝不会信。
不归暗角极快瞥了眼苏长莫神色,坦然笑道“我说了钟兄弟便会信?你只需知道我对你们没有恶意便是,再者说,今日来此之人,有多少人是采珠而来,又有多少人的心怀鬼胎,我有点小心思,亦是再正常不过,钟兄弟莫做他想。”
钟无魅笑而不语,不归此言,其实已然言明,他就是另有所图,而且隐隐约约似是对九珠真崖之事,了解颇深。
钟无魅以心念将“寻剑者”一事的来龙去脉详细说与苏长莫,除了世所周知的传言,还多了些钟家谍报里的秘闻。
三十年前开始,“寻剑者”之中出现了位类似一宗之主的领头之人,扬言知晓那把仙剑所在之地,一时间备受各处“寻剑者”仰慕,这些年所有“寻剑者”行事皆非之前的随心所欲,而是此人运筹帷幄,这数十年间,“寻剑者”针对俗世朝堂,山上宗门出数次数愈来愈多,而且每次出手极为隐蔽狠厉,所有目标人物,皆是必死无疑,时候接会在死者腰间配上一只不及寸许的云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