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对正在小心翼翼将公文放在御案上的元夷吩咐道:“给叶卿赐坐。”
听了这话,不待元夷回答,叶泉忙道:“陛下,微臣此次擅闯皇宫,是因正事前来,有人在外敲响了申冤鼓,微臣是按照律令前来将人收押的。”
是以,他将人绑了就要走,就不必赐坐浪费时间了。
听出叶卿的言外之意,晋安皇不置可否。
这时,元夷已从一旁搬了个小凳子前来。
见状,叶泉只好忐忑落坐。
眼下的他实在不知道陛下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片刻后,晋安皇道:“朕知道敲响申冤孤的人是谁,也知道被状告的人是谁。”
此话一出,叶泉大吃一惊,差点坐不住:“陛下怎么知道的?”
这件事也刚发生不久。
就算陛下上京各处都有眼线,也不应该知晓得这么快速才是。
对于此事,晋安皇自然不可能将东宫太子戚长容供出来,仔细的思索一番后,他道:“对于蒋太师的所作所为,朕略有耳闻,就在昨夜,朕已将他下放至诏狱了。”
这么快?
叶泉皱眉,不知道该说什么。
晋安皇又问道:“刑部立案了吗?”
闻言,叶泉回过神来,忙道:“已经立了,田升阳以及孙敬都在为调查此事而做准备。”
不止如此。
在他离开之前,整个刑部都因此事而大吃一惊。
其沸腾程度,应当就像是在滚烫的油锅中忽然倒了点冷水进去。
每个人都因此事打起十二分精神,半点不敢怠慢,毕竟此事牵涉程度甚大,一不小心,便有可能让刑部变得里外不是人。
晋安皇颔首,想了想后道:“此事以刑部之力,或仍难以查清,朕会命大理寺,督察院协助审案,你若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只管将人下放至诏狱,诏狱中人自然会撬开他们的嘴。”
叶泉:“……”
动用大理寺,都察院,他并不惊讶。
可怎么连诏狱都一同动了?
虽然诏狱并无实权,只是被设立出的,用于审讯犯人的地方。
但……
每一个进了诏狱的,最轻的下场都是掉一层皮,要是再运气不好,能不能活着出来还是两回事。
哪怕早就知道此事不会这般简单,可当真正明白晋安皇的态度后,叶泉心里却只觉得很复杂。
再怎么说那蒋伯文都曾是朝廷中地位尊崇的太师啊。
就这么入了诏狱,总觉得很是奇怪。
似乎是看出叶泉心里的别扭,晋安皇忽然问道:“叶卿,你在怀疑蒋伯文是被人污蔑的?”
回想这些年来明面上蒋伯文的所作所为,晋安皇的眼神越来越沉。
不得不说,蒋伯文确实是一只修炼有成的老狐狸,他所做之事绝让人挑不出任何错处,无论是在朝臣或者百姓的心中,他都无愧于国之栋梁这四个字。
有了这么一层完美的保护色,人们对他的印象下意识便被美化了几分,当得知这样的人也会犯错时,浮现在所有人心头的都是质疑。
——他怎么会犯错?
晋安皇理解。
正是因为理解,心头的怒气才会更浓。
所有人都被蒋伯文玩弄于鼓掌之间,包括皇室。
这与晋安皇而言,绝对是奇耻大辱!
察觉帝王语气中隐含了几分怒气,叶泉心里微微一惊,立即明白症结所在,郑重的道:“微臣身为刑部尚书,其职务便是查案,在事情未曾查清之前,微臣绝对不会偏袒任何一方!”
作为三司之一,在涉及案件时,叶泉不会生出半点私心。
听到这话,晋安皇的面色缓和了两分。
他自是了解叶泉的性子,若不是因他生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