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宫女偷偷的往房顶上看了一眼,待看清上面的红色身影时,她忙收回目光,局促的盯着脚下不敢再看。
都说将军与太子殿下的关系很好,看来外界传言果真没错,以殿下的重规矩的心性,居然能任由君将军上房顶胡闹。
而且看样子,殿下好似很包容君将军。
就比如此刻,殿下是站着的,君将军却是躺着的。
小宫女腹诽良多,但不敢表露分毫。
戚长容眼角余光瞟到小宫女的表情,见她眼中的好奇还未消散,就明白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应当是在为了回去后能与小姐妹八卦而高兴。
她本想出言警告一番,却发现心中无多少不爽。
与君琛一同成为别人口中的谈资——她似乎并不抗拒。
兴庆宫与东宫相隔甚远,行至兴庆宫外殿时,还未走进去,她就能听到内殿晋安皇的咆哮声,怎一个气急败坏可以描述。
戚长容进兴庆宫时,宫内的气氛正处于最凝重,宫女太监跪了一院子,就连琴妃也站在一旁不敢吭声,生怕波及自身。
“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
晋安皇的声音充满了怒意,内殿中,所有的古玩花瓶,茶盏杯子,都被砸了个一干二净。
戚长容迈脚进去,刚好听见一道委委屈屈的女声。
“皇兄,臣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当时我喝了些酒,只是想散散酒意罢了,谁曾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
说话的人正是晋安皇唯一存活在世的妹妹,戚长容名义上的姑姑——戚钟秀。
说起这位姑姑,那也是命运多坎,十五岁时嫁为人妇随夫远赴边疆,十八岁时丧夫守寡被接回京,后移居白日观带发修行,至今为止,已过十年。
可惜,十年的孀居生活未能磨平戚钟秀的棱角,作为皇帝唯一存活在世的妹妹,她可谓是受尽了宠爱,即便在白日观,也改不了她的骄纵模样。
可以说,她是皇室最没有脑子的一位公主,心思单纯,易躁易怒。
这些年来,怕冲撞了宫中的贵人,戚钟秀很少回宫,即使回来,那也是各种匆忙。
是以,戚长容对她仅有的了解,也是自别人口中听说的。
虽然和计划中的完全不同,但戚长容丝毫不慌。
她淡定的走了进去,按照原定的计划,故作一脸茫然的样子。
她站在门口处,愣愣的看着殿内的一切。
听到细微的声响,晋安皇猛的抬头,正准备破口大骂,目光却在触及到戚长容时停顿了些许。
而后,他怒道:“谁把太子叫来的?!”
突然拔高的声音吓了所有人一跳,元夷不曾犹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额头重重触地:“是奴才,恭请陛下责罚!”
晋安皇气的放了个白眼,一手抚着胸口,一手指着元夷说不出话。
他到底没忍住勃然怒气,对着元夷的胸口踹了一脚:“你这死奴才,谁给你的狗胆子自作主张的?”
盛怒之下,踢出的力道不清,元夷在地上滚了两圈,又很快回到原来的位置跪好,一副任由处置的表情。
看到这幅场景,不知为何,戚长容竟觉得有些想笑。
但她是万万不敢笑出声来的。
戚长容上前几步搀扶着晋安皇落座,恭顺道:“儿臣不知发生何事让父皇如此生气,但父皇莫要气坏了身子,万事总有解决的办法。”
到底是未来的江山继承人,晋安皇自然要给她几分薄面,闻言重重的哼了一声,倒也没再多说。
“元夷公公,父皇气的不轻,你快去泡壶安神茶来。”未免无辜的人受到波及,戚长容随意找了个借口将跪在地上的元夷支使开。
听到太子的话后,元夷先是抬头瞧了瞧晋安皇,见他没有任何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