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话后,仿佛为了证实他话语的真实性,蒋尤拔开瓶塞,随手撩开衣袍,露出鲜血淋淋的大腿。
被弯刀划出来的伤口几乎见骨,他痛得一阵龇牙咧嘴,毫不犹豫的将瓶子里的药粉撒在伤口上。
戚长容收回目光,他自小把自己当为男儿,自是不在意所谓的男女大防,只是觉得身为君子,该非礼勿视罢了。
索性蒋尤很快处理好伤口,并未让气氛继续怪异下去。
就在二人沉默的时候,东边的密林里却响起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那嘎吱嘎吱声十分熟悉,许是有人一不小心踩断了枯枝。
望着声音的来源处,蒋尤脸色大变,惊恐的说道:“难道是他们的帮手来了?”
“殿下,你可还有那等能杀人于无形的毒药?”
蒋尤急忙问道,现在的他们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羔羊。
要是再来几个黑衣人,只会令他们束手无策。
戚长容面色微微凝重,沉沉的摇了摇头。
毒药本就是她用以杀人的借口。
若换做平常,再来一倍的人数她也不俱。
可如今情况特殊,她刚遭逢大难,又被下了迷药,身体里的药性还未完全过去,再勉强动手,就说不定是谁生谁死了。
得到她的答案,蒋尤不由得感到一阵阵的绝望。
说话间,蒋尤不小心看见,戚长容已变得青紫的手腕,顿时反应过来,那是在悬崖上被自己抓的。
抱着十死无生的想法,蒋尤几番犹豫,心中愧疚,眼神游移不敢直视戚长容,终是开口问道:“殿下为何要几次三番救我性命?”
戚长容挑眉,不答反问:“你为何要跟着孤一同跳下悬崖?”
蒋尤眉头一竖,振振有词:“那不一样,你是太子,是未来的晋国之主,你要是出了什么事,等回上京后,百人队里无一人能得以存活。”
与其回上京等死,他还不如拼一把。
说不定奇迹发生,东宫不会死,他也不会死。
事实证明他赌对了,若他不跟着跳下来,或者现在也跟那些人一样担惊受怕。
“你出事所有人遭殃,我出事你却可以独善其身,既如此,你为何还要冒着生命危险两次救我?”
这是他最想不通的地方。
明眼人一看就知该如何选择,然戚长容作了对她最为不利的选择。
听了这个话,戚长容只觉得好笑:“在你眼里,孤就是那等视人命如草芥的蠢货?”
蒋尤一顿,更加纠结:“大概如此?”
百姓都夸赞戚长容,说她是最为贤明的太子。
这十多年来,也从未传出东宫太子虐杀何人的留言。
但是,他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这好名声来得过于刻意,仿佛有人在暗中操纵。
见他百思不得其解,戚长容摇摇头:“救你,只因为你是十二的丈夫,你若死了,十二年纪轻轻的病要守寡,于她名声不利。”
“……”蒋尤默了默:“你不是最讨厌十二公主的吗?”
这下轮到戚长容迷惑了:“孤何时说过这样的话?”
蒋尤停了停,腿上的疼痛稍稍缓解,他的脸色也好看了几分。
他不曾含糊,直接说道:“九公主府的闹剧,殿下为了护着十三公主,坏了十二公主的名声。”
戚长容唇边的笑容隐去,淡声问道:“你觉得孤错了?”
回想当初的事,又想到自己被迫成为十二驸马,从此以后只能守着公主府过日子,蒋尤就气不打一处来。
“殿下行事过于偏颇,明眼人都知在你眼里十三公主更加重要,两个都是殿下的皇妹,殿下不觉得那日的作为太过分了吗?”
蒋尤语气并不好,话里话外全是指责,丝毫不因为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