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和颜悦色地说“官爷息怒!王二死因确有可疑之处,劳您大驾,还请查一查再做定夺。”
这位带兵的军官,自是同黑大圣与白日魔在府台大人家里喝酒的白鹤了。
此刻他的心情,非但不怒不燥,反而暗暗窃喜。
王二是他的表弟不假,乃是他姑姑家的孩子,往日两家关系走的密切,王二与白鹤从小玩伴,如亲兄弟。
但一切都是表象。
这个王二,一向不学无术,到处惹是生非,出了乱子,必定要白鹤擦屁股。
再三再四,时间一长,白鹤不厌其烦,碍于姑姑的面子,母亲的嘱托,不得不给予照顾。
如今王二死了,死于中毒还是其他,全不重要。
重要的是柳长歌踢了王二一脚,王二才死的。
倘若王二没死,那才麻烦。
他的死成为了衙门抓捕柳长歌名正言顺的理由。
这就叫死得其所。
王二平时让白鹤帮忙,临死却帮了白鹤一个大帮忙。
白鹤只需要把柳长歌带回衙门,便可完成摄政王的任务,剩下的事不许他来管,自有人接手,从此之后他将飞黄腾达,再进一步。
所以白鹤必须一口咬定,柳长歌杀了人。
他带来的人,几乎全是亲随,一呼百应。
柳长歌与白鹤四目对视。
从对方的眼神,只看出得意、高兴的光泽。
竟是无半分亲人死去的悲伤。
不由得心头一凛,于是暗叫“事情不妙。”
白鹤忽然大声道“没用,别跟我说这些。王二死于打击还是中毒,自有仵作来验证实情,我们当兵的无权过问。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们即便不是杀人犯,也是嫌疑人,咱们府台老爷一向是秉公办案,深得民心,自不会冤枉你们,所以你们还是得跟我们走。”
柳长歌暗忖着“此人有备而来,说不定和王二窜同好了,来这里救他的。现在王二死了,我与师姐理亏,衙门里是万万不能去的,对方人数又多,打又打不过,这可如何是好?”柳长歌的脑筋飞速地运转着。
一个个办法,像蝌蚪一样在他的脑海里游啊游。
郭媛媛则化身一头母豹,像幼子受到伤害,对敌人龇牙咧嘴。
若非柳长歌拦住,她就要上去拼命了。
柳长歌抓着师姐的手,小声地说“师姐,敌强我弱,谨慎从事,勿骄勿躁。”
郭媛媛只感觉柳长歌的手很柔弱,很凉。
这股凉意沿着她的手臂,遍布全身,让头脑明澈。
她缓和下来,缄默不语。
白鹤可谓是正占尽优势,绝不给柳长歌喘息的机会,他说“怎样,话已至此,你们还要抵抗吗?要知道,古往今来,伤害官军可是反贼大罪,到时哪怕你们是清白的,也要锒铛下狱。”
柳长歌沉默着。
白鹤接着说“须知国法之下,觉不容情,我不是在与你们商量,而是在命令你们,放弃抵抗,乖乖的与我们回去。”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形势所迫,柳长歌只得先顾当下,再寻找脱身机会,他轻声道“好,既然官爷信不过咱们。只好跟你走一趟了。”
郭媛媛一怔,嘘声叫道“师弟万万不可。衙门就是虎穴狼窝,去了绝无生还之理。我虽愿意陪你赴死,可这样死了,你不给父母报仇了么?”
柳长歌捏了捏郭媛媛的手心,示意她,这只是缓兵之计。
白鹤大喜,便吩咐左右官兵道“他们是有武艺的,小心从事,把他们两个铐起来!”
呼啦啦,枷锁声响。
四个身材高大的官兵直奔柳长歌和郭媛媛而来,便如饿狼。
然而,四个人又同时倒地。
啪啪啪···不知从何处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