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净到什么程度呢?
方砖被洗刷得犹如剥琥珀面,泛着光,看不到一根头发,砖缝处亦没有半分灰尘。
厅内家具多用深色漆,庄严大气,低沉内含,一些琼花异草的盆栽点缀其中,
在焦海鹏的身后,有一个大架子,一直顶到了天棚,设有许多个小格子,放着陶瓷古董。
此时,黄青浦的注意力都在这些古董身上。
他原本是坐着的,现在站起来了,在古董前看看这个,摸摸那个,时不时还要自言自语几句。
长明道则是一副淡薄的模样,喜怒不形于色。
王彪的眼睛半睁半闭,把身子靠着椅子背,正在那养神小憩。
焦海鹏心想“难怪姜大官人有这么大的架子,他住的地方跟皇宫一样,快成土皇帝了。”
焦海鹏虽然想,可是不言语。
凡事皆有师傅师伯。
贾顺陪着黄青浦看了一会儿古董。
俗话说得好“嫌人易丑,等人易久!”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
犹如过了一天。
王彪睁开眼睛,哼了一声,说道“那个谁,你们老爷到底是见我们不见?浪费时间等于是浪费生命,他不见我们也成,我们可要去见他了!”
贾顺忙叫道“哎呦!朋友你可别着急。咱们不是说在前面吗,我们老爷有午睡的习惯,起床气大得很。平时没有火烧眉毛的大事,谁敢去打搅他?请诸位再等等吧!茶若是凉了,我再给几位换新的来。”
时间看似无形,实则在长明道的心中一滴一滴地流淌。
犹如滴血。
柳长歌的安危是他的全部。
多等一刻便会多消磨他的耐心。
他越是平静,内心中掀起的波澜越大。
他的耐心到了临界点。
而他一旦发作,白虹剑必定飞舞。
黄青浦说道“你们老爷是只顾睡觉,不顾性命吗?”
贾顺一愣,问道“朋友,这是什么意思?”
黄青浦笑道“既然你们的大老爷还在睡着,就去告诉你们那个叫冯天涯的,就说东山溪水边,揍他的人来了。”
听到这里,贾顺脸色变了。
他对此事略有耳闻,但府中上下,严禁传播。
他说“你···你就是那个···”
“还不快去?”黄青浦喝道。
于是贾顺转身就跑。
不消片刻,偏厅之外响起大量的脚步声。
姜府家仆,几十号人几乎把院子塞满了。
为首一个汉子,身高八尺,紫堂面孔,双眉戟张,手提宝剑,怒气冲冲地跨入门槛。
黄青浦起身相迎,故作吃惊道“这不是冯兄吗?多日不见还记得我吗?”
冯天涯眼睛四处一扫,看见与黄青浦同来的还有三人,且各个神情泰然,临危不惧,暗忖“这三个人来历也不一般!”
他的眼神在长明道的身上停留的时间最长。
只看这个道人面无表情,气定神闲,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场,比较黄青浦有过之而无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