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五。”
一人应声上前,道“殿下有何吩咐?”
若此时白璟在场,或许会一下子听出,这人的声音,正是许久以前宴文然被罚抄书时,代抄的那位。
宴文然深吸一口气,冷色道“你与孤相处时间最长,对孤的神情举止也最熟悉。若让你几日之内尽快做到模仿孤七成像,你能否做到?”
众人心下一凛,自然明白,太子殿下这举动,大约是要培养个替身出来。
暗五立刻颔首,道“属下愿尽力一试。”
他的身高同宴文然相仿,又与宴文然熟悉。在短时间内,大约找不出比他更合适之人。
宴文然点头,看向剩下的其余人“几日之内,你们便去寻找会易容术的能人。若找到了,不论他提什么条件,且让他来见孤。”
众人道“是。”随后转身离去。
找得到便寻来,找不到再另想办法。宴文然咬了咬牙,不管如何,短期内必要做好这件事情。
他们才刚刚离开不久,门又再次被人敲响。
打开门,宴瑜站在门外,脸色有些不好。想来,约摸是仍然想要劝说宴文然,干脆追着过来了。
两个皇子在门口对视片刻,宴文然率先侧开身子请宴瑜进来。
她道“皇兄不必再来劝我,我心意已定。”
宴瑜看着她,长叹了一口气。“这只是你一时想出的权宜之计,何不再仔细考虑考虑?事情不急于这一时。皇兄还……从没有见过你如此不计后果。”
宴文然眼神微闪。
宴瑜又道“你做事情一向考虑许多,顾得周全。唯独对于这件事……却一再失了分寸,自乱阵脚。”
他说的这些,宴文然又何尝不知。
但她没有更好的办法——以她如今,最好的方式便是堵上一把。
仄荒的使者不会轻易就把这件事算了。她日后每一次上朝,或许那几人总会想尽办法明里暗里地要她自证性别。时间久了,怕是忠臣也会有所怀疑。
永安帝如今已被她一气之下昏了过去,不知何时才能够醒来。
她叹了口气,勉强笑了笑。“皇兄若仍旧要我继续拖下去,那倒不如我赌上一把,或许还有几分可能成功。”
宴瑜把她拉至桌旁,按她坐下。随后倒了杯水递给她。
他道“你是当局者,总把之后的事情想得太多——难道就不肯听听我这旁观者说的话?”
宴文然看向宴瑜。
宴瑜凑近,低声道“既然拖着也是下计,不如我们趁着今日仄荒使者住客栈的时机,差人暗杀了他们如何?”
宴文然道“那岂不是欲盖弥彰,越描越黑?”
宴瑜摇摇头。“你说的,若是他们在皇宫中,倒有可能。”他轻笑一声“说起来你倒是聪明,没有让他们留下。你想,朝中之事,民间最先有所耳闻的应当是哪里?”
宴文然不假思索“京城。”
“是了。”宴瑜道。“我们大可暗杀了他们,而不被太过怀疑。”
宴文然目露疑惑。
宴瑜“两国交战之际,仄荒使臣还胆敢进京污蔑太子殿下。住在客栈中时被义愤填膺的爱国志士杀死——这个剧本,你觉得如何?”
宴文然怔愣片刻,忽然又觉得诡异的有几分道理!
“你把事情想的太过复杂。”他轻言安慰道,“其实你仔细想想,你是在众人眼皮子底下长大的。整整十八年,你都扮作男子毫无破绽,又岂能因为他几句话而让大家轻易动摇?”
宴文然茫然揪着衣角。
宴瑜尽量放缓语速,留给她思索的时间。“你看,有的奸臣即便在父皇动摇是否割舍城池时还出言挑拨,却在你这问题上不敢发声……你难道不曾细想过?
他们自然是不敢乱说的,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