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的两只异色眼睛和猫耳朵——是白小佳。
白小佳自己伸手捏住了布,从雪对他露出一贯以来的轻松笑容,无声地说了几句话,梦中传不出声音,石青羊又读不懂唇语,他只勉强辨认出两个字,哥哥。
从雪她……有哥哥吗?
他这么一想,才感到更加茫然。因为不光是他,就连从雪都不清楚自己的身世。
梦中时间流逝得很快,天一黑下来,从雪就带着白小佳跑了路。
石青羊一路跟着他们出了城,一声爆炸后的事情发展让他有些混乱,他看见梦中出现了自己,而梦中的自己不知道看见了什么,一边往前冲一边怒吼。从雪被不知道什么东西拍飞,顺带还撞倒好几颗树,白小佳被人抓住,他尖声嘶叫拼命挣扎。
很远的城墙上,一个俊美高挑的男人裹着雪白的毛皮大衣,冷冰冰地看着乱成一锅粥的几个人。
雨还在下,从雪脸上的泥早就被冲稀了,血和汗和污渍混在一起,眼睛紧紧闭着,胸脯上下起伏,石青羊心惊胆颤地想摸摸她的脸,手指却触到了虚空。
石青羊是被从雪强行叫醒的,他的魂魄又重新回到了现实里,方才的兵荒马乱仍然历历在目,让他有种被割裂的感觉。
“你做噩梦了吗?”从雪捧着水囊,橙黄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石青羊扭头一看便看到了半开的窗,外头漆黑浓重,也不知道已经是什么时辰了,他忍不住呻吟“天还没亮啊……”
“是没亮,但是快了。”从雪咬住自己的尾巴,把水囊递给他,口齿不清地说,“你润润喉,然后换衣服,我们去给那个女人灌汤喝。”
石青羊撑起身子,假装若无其事地扫了从雪的尾巴一眼,摸摸耳朵,遮住滚烫的红“小裤子要露出来了。”
从雪一向把世俗的礼义廉耻当狗屁,闻言毫无反应,而是把水囊塞到了石青羊的手里,转身要离开的时候被他眼疾手快一把拉到了自己的床上。从雪被他握住肩膀,两个人四目相对,她思考了半晌,把尾巴伸到石青羊下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石青羊……他没有咬尾巴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