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给人一种不易靠近的疏离感,蔺亭舟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
季江南打开丁少辰送来的盒子,目光顿时一凝,端着盒子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是什么?”季江南没有避开封玲珑,站在他旁边的封玲珑自然看了个满眼。
季江南站了半晌,深吸一口气,将锦盒盖起来,收入怀中,定了定神,对封玲珑说道“这是千机唐门的子母千机匣。”
封玲珑虽不知道这个子母千机匣代表什么,但她能感觉到季江南心绪很不平静,没有再问,而是笑着安排其余人去休息,等其余人都走了,季江南忽然抓住封玲珑的手臂,神色难明。
封玲珑也不急,静静的站在原地等他开口。
“玲珑,你们尽快回去吧!”季江南道。
“这……为什么?我能帮你什么吗?”封玲珑一怔,急声问道。
季江南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眉宇之间肃杀之气顿显“这里不安全,牵扯到我一直追踪的问题,蔺亭舟找我不是偶然,五毒教不涉江湖,你带着他们尽快走。”
封玲珑沉默了一会儿,问道“必须现在走吗?”
“越快越好!”季江南道。
封玲珑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只上前一步,轻轻的依偎在他肩膀上,季江南不说,她就不问,只能用这种方式表达,她一直都在。
季江南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笑道“有个人一直说我是个祸害,我去到哪里祸害到哪里,祸害遗千年,只有我祸害别人的份。”
封玲珑噗嗤一声笑了,抬起头来“哪有人说自己是祸害的?”
季江南轻笑“我确实是个祸害。”
“我听人说欺负良家姑娘的才叫祸害,”封玲珑睁大眼睛,“你祸害人家姑娘了吗?”
季江南脸色一僵,伸手在她额头上敲了一记“谁告诉你是这个意思的?胡说八道你也信?”
封玲珑定定的看着他,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直到看得季江南耳根泛红不自然的别过头去,她忽然哈哈笑了起来,眼睛里满是戏谑之意,季江南这才反应过来被这丫头耍了,还不待他答话,封玲珑早就蹦蹦跳跳的上楼去了,银铃声碎,裙摆飞扬,还扒拉着眼睛扮了一个鬼脸。
季江南莞尔,刚刚还有些压抑的情绪这会儿也不知道飞哪儿去了,心头又有些微热,在山中走的这半个多月来,算是他心性最为平和的一段时间,加上随袁晓学习轻功的三个月,他已经鲜少动杀心,封玲珑似乎有种特殊的能力,总能将他暴戾的负面情绪化开,以往他虽然冷静,但一直是强压着情绪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对敌场上,失了冷静,就很容易丢掉性命。但他这会儿心绪很平和,头脑也很冷静,封玲珑这么一打岔,倒把那股暴起的杀机给驱散了。
季江南轻笑一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笑的时候开始变得多了起来。
不过,蔺亭舟这只老狐狸,还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次日清晨,季江南从房间里出来时,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楼下大厅里的封玲珑,九月里的天气,早晨已经有些冷,蒸包子的热气在晨光蕴起,封玲珑半趴在桌子上,托腮看向门外,似乎有些无聊,左手手指拉着袖口的银穗子绕来绕去。
季江南下了楼梯,拉开凳子坐下,左右看了看,问道“花奴和阿双呢?”
花奴和阿双是封玲珑的随侍,走到哪儿跟到哪儿,今日却不在她身边。
封玲珑转过头来,眉眼弯弯,左颊上映出浅浅的酒窝,道“他们回湘西去了。”
刚端起茶杯准备喝的季江南顿了一下,眉头一皱,又看了看封玲珑,叹息一声,放下茶杯“别胡闹,你跟着我会有危险。”
“他们走了也有一个时辰了,早已经进了玉华山,独自进山我不敢,所以我就只好跟着你了。”封玲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