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什么。就是惯例碰个面。”
事情当然没那么简单,可他不想说。
结果呢,她一语道破了他的心思。
“撒谎!”
她轻轻的捏了一下他的皮肉
“是和你讨论手术的事了吧!”
靳恒远一阵沉默唉,这丫头,自从看不见之后,竟比平常越发的能看透他了。
苏锦为之轻轻一笑,神情显得那么的宁静
“别犹豫了。安排手术吧!要是明天不手术,安德鲁先生就得回国了。再想把人家请过来,又得过一阵子。可谁知道过一阵子我的身体会怎么样呢?现在的状态正合适不是吗?”
他仍是沉默,只有那呼吸在颤动。
她认真的睇着,虽然什么也看不到,嘴里则轻轻说着
“恒远,我不想做白痴或是弱智。
“我想赌一把。
“赢了,我们一起好好的过日子。
“输了,你把我好好葬了,过段日子另外再找一个好姑娘,一定要幸福的走到底。”
他不说话良久良久,安静的就像不存在似的,也只有手底下那份体温在告诉她
他在,只是在沉思。
这一刻,她很想看到他的表情是怎么样的?
不管是痛苦,还是心疼,她都想看到。
偏偏,她不能。
她想叹,却没叹,最终只静静道了这么一句
“恒远,这段日子对我来说,已经是多过了的。
“能和你再生活上这些时光,我知足了。
“古人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我呢,前半辈子,过的苦,后半辈子福气才来,相信老天不会就此收了我的小命的……”
她想劝他的话准备了很多,他却很干脆的答应了
“好,我这就给安德鲁打电话,明天准时手术。”
靳恒远实在害怕自己会反悔,所以,在吐出这句话后,他马上打了电话。
通知完之后,他的心,莫名就空了。
就好像,心,被挖了似的。
身子深处,有股疼痛,在隐隐的作怪,并且,还在一点一点往外扩散开来。
他转头看着冲自己微微笑的她。
“恒远,谢谢。”
苏锦轻轻感起谢来。
“谢我什么?”
他低低头,手抚上她那细细的腰肢。
“谢谢你快刀斩乱麻。”
她说。
与其拖着,不如干脆一点。
不管是死,还是活,这样是最痛快的。
这些话,她都没有说出来。
可他们彼此心里都知道她要的就是这样一个痛快。
或痛快的活。
或痛快的死。
半死不活的状态,折磨了她的同时,也折磨了他。
她不想这样。
下一刻,她在他面前浅浅笑了,似乎是得到了解脱了一样。
他的心,因为这抹解脱似的笑,疼得越发的厉害,没再多想,就狠狠的吻了她。
直吻他们俩个人身上都冒起了火,他却没有再往下进行了,只低喘着,将她抱紧在怀。
隔着薄薄的衣料,他们能感受到对方血管里的血,在沸腾。
“我想要你。”
苏锦的气息,也很不稳,在沉定了一下之后,凭着记忆,她解起他的衬衣扣子。
自从那一次之后,这段日子以来,他们没再有过。
因为,她太瘦了,太虚弱了……
他太怕折断了她,太怕伤到了她,更怕令她怀孕,总之顾忌太多太多……
同床共枕那么多天,他一直克制着自己。
此时此刻,她感觉得出,他对她有着强烈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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