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急去想。
他只是打量那把剑,指尖擦过剑身,再用力,一把攥住剑柄。
“好漂亮的剑。”
应非的目光黏在上头便落不下来,满满是喜欢。又突然想起什么,带点儿小心、可怜地看向师兄:“师兄…我可以带走霜玉吗?这个…应该不算触犯门规吧?”
讯息已出,小重山者携玉至,玹羿正是少有疑惑,却是来不及言语,只见林间惊鸿起,身影如鬼如魅,全掌带煞似欲取人性命。
玹羿凝神飞身而上,玉筝出鞘,争鸣杀伐意,直砍向那伤人之手,大有断骨碎肉之势。
“放肆。”
腰身微拧,借对方出掌的力道避退半个身位,掌风擦着他的下颌掠过,实力悬殊退避不及,沉闷而尖锐的痛苦似一把尖刀刺入胸膛,咳出一口血来。
将玉往怀中拢紧,隔衣死死捏了玉,指尖发白。不知所以望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二人,面上一片惘然,却是下意识催动灵力应敌。
吐出的鲜血化成一朵红莲。红莲如故,晶莹剔透的花瓣里染着淡淡的红。身侧火焰莲花朵朵盛开,星火点点,指间亦有红莲绽放。炽热夺目的火光晕出光影璨璨,绚烂无比。
扬手挥去,赤焰芙蓉飘落,朝来者缠去。
赤金的凤凰口衔明珠展翅欲飞,而明珠璀光终不敌宝华流转,在两相衬托之下愈发暗淡,纵使有了心理准备但在进入楼内时我仍是出于本能地眯了下眼睛,浅金的光撒下来愈发衬出眸中的黑白分明。
“多谢师兄”
我笑着接过那满抱玉简,摊开最上面的一卷,细细密密的小字钻入眼帘,我实在是没有一目十行的本领,只能够逐字逐句去看,在将地上堆放的宝物一一放在柜中架上后又在玉简上做出标记,实在是麻烦透顶。
“置于十三排七柜三层”
我蹲身下去将一株灵草放入柜子,而手中玉简则现出一行小字。就这这样的姿势,我又去看下一行字,六幅湘江逶迤,袒露着平针织就的燕雀,而若细看便可见裙裾由灵力托起,离地尚有一毫,这实在是最无用而有最有用的小法术了。
“小丹青”三字映入白珠漆仁,那一季红梅沥雪间的桃花细雨便冲入我脑海,是山鬼捧香炉而来,混杂着青竹与碧桃的袅烟被打碎在雨中,而我栖息在纸伞撑开的一方天地下。
思绪猝然间被打断,我尚不及思索便略显慌乱地点头应下,取了另一卷玉简书下一行小字。在他走后便继续收拾起库房来。雾阁云窗间透过的天光渐渐消散,一弧银钩撒下清辉,我将一颗装在盒子中的圆珠放在架子上,玉简添上关于这颗宝珠所在地的文字,直至此时昆仑夜光的一二层才算收拾完。
我抱了满怀玉简下楼去寻那位欧碧的师兄,玉简躺在面前案上,便见青白玉条之上第一行书有年份时间。
“师兄,一二层藏物清单皆在此处,按入库年份归档,法器在前,丹药次之,灵草在最后”再将放在最上方的玉简单独取出“这一卷中所记录的是库中寻不到的藏品”
逆人流而上,由于挽着二郎,倒也没什么人敢靠近,抬头顺着二郎的手指望去,电闪雷鸣,偶尔云雾间似有一只巨兽在翻腾,只是入海为鱼,出海化鸟?那不就是——
“莫不是鲲鹏?”
手紧紧地攥住二郎的衣袖,至于后面放开会不会变皱,目前自己已经无法考虑这些,只觉得把全身的重量都放在二郎身上,毕竟伞在他手上,生怕他哪儿手抖,把自个给抖下去了,更是不敢影响他。
低头便是大漩涡,虽知有二郎在,但在靠近的时候忍不住屏住呼吸,毕竟自己甚少来襄州,无尽海也是头回见,举目眺望,果真无尽。耳边还是二郎略带笑意的声音,唉,也不知方才是谁说不稀罕程师兄的关心,明明二郎小时候还不至于如此别扭的,真不知程师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