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1 / 2)

哈城的六月的天,潮湿,温暖而又陌生,而宾城已进入了浅夏。

这天,丁瓇正在做今年的招生简章,师弟杨彬打来电话,约丁瓇坐坐,说有事情想见师姐。

快一年没见面了,听同行的朋友说,师弟杨彬混的风生水起,好着呢。

下班后,丁瓇就急匆匆赶到约定好的府成街新建路口的咖啡之翼二楼,只见杨师弟早已坐在雅间里,点好了两杯咖啡。

“师姐,我太想见你了。”杨彬还没等丁瓇做好,就直奔主题“师姐,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问吧,不会是你又爱上了哪位名媛,请我当红娘?”丁瓇半年前听说杨师弟又离婚了,就开起来玩笑。

“师姐,又拿小弟取笑了。”杨彬说完后,反到不急着说事了。

丁瓇笑了笑,泯一小口咖啡,望着昔日飞黄腾达的师弟,心想,师弟该不会真离婚了吧。

丁瓇知道,自己的这个小师弟,有才华但心气傲,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在教育界,口碑亦好亦坏,说好的呢,是说杨彬能力强,有当领导的才干。说不好呢,当然是说杨彬和自己学校的一名会计和上后,抛弃了发妻。其实,婚姻这个东西,钱钟书老先生早就给出了定义。“婚姻就像一座围城,在围城里面的人想出来,在围城外面的人想进去。”罢了,中年人世界,尤其是中年人的婚姻里,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走着走着就散了,反倒是一种最好解决方式,只是,大多数没有勇气突破围城,只得死守城墙,哪怕城里已经是一地狼藉,一片废墟。

“师姐,我太累了,就是想和你坐坐,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杨彬彬彬有礼地说着。

“我和前妻的女儿至今不认我这个爸爸,我和现任妻子的儿子,结婚三年了,也不认我这个继父,重来就没给我一次好脸色,更别说叫一声叔叔了……”杨彬说着说着,眼泪落下来了。

“师姐,我活着好累好累,别人看我风光无限,可是,师姐,你知道我是谁?我就是一个屁,一个空气……”杨彬说着说着,痛哭流涕起来“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我就是想哭,很多年了,,我没记得我哭过,可是,师姐,我太难了……”

丁瓇也没想到,自己的这个小师弟,一项能说会到,八面玲珑的小师弟,也有不为人知的一面,也有脆弱的一塌糊涂的一面。

丁瓇从纸抽盒里抽出几张餐巾纸,递给了杨彬。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时。丁瓇看着师弟酣畅淋漓地哭泣,心里酸酸地,也不知该如何劝慰小师弟。

“师弟,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别太在意孩子们对你的态度,等他们长大了,有了自己的生活感悟后,自然后理解父母的感情波折,每个人都不易,让时间来解决困局,你说呢。”丁瓇说完,也觉得自己的劝慰是非常的苍白无力,可是,丁瓇还是劝解了几句。

丁瓇安静地坐在杨彬对面,望着杨彬的梨花带雨的镜头下,一张不堪重负的中年男人的脸,像在丛林里迷失了方向的一头雄性动物,不知出路在何方。

等杨彬哭够了,丁瓇才说“师弟,我有一个问题,不知当讲不当讲?”

“师姐,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要离开发妻,和丁小红结果吧?”

丁瓇点了点头。

“其实,我前妻真的是一位贤妻良母,可是,她除了一日三餐,尽心尽力做着家务,什么追求都没有了,我说不清楚,我为什么会讨厌这样的生活,没有碰撞,没有升华,没有灵魂,如果没有遇见丁小红,可能我的日子就这样过下去,一潭死水般的日子。”

杨彬喝了一口咖啡,继续说着,他是说给丁瓇这个他一项认为有思想的师姐听的,也是说给过去的自己听的。

“丁小红身上,有一种玉树临风听暮蝉的个性,她是孤傲的一朵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