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哭。

如果萧莫尘当时不是如此绝情，她的小秋也许就不会死了。

明明是你先推开了我，现在又来装深情做什么？真当我如此好哄吗？

离歌快哭了，萧莫尘听得出来，他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步将她搂在怀里，说“歌儿，我的选择一直是你，一直都是。”

“骗子！”

离歌哭喊着挣扎开萧莫尘的手，脸上早已布满了泪痕“你明知道小秋对我来说有多重要，如果你真的爱我，为什么不去救她！报答唐家的方法有千万种，你为什么要随随便便跟我说我不值得？”

夜晚很按静，离歌大声咆哮着，外面的人都听到了动静，窸窸窣窣的，好像有人正往她房里赶来。

抹把脸，离歌控制了情绪，她转过身子不再去看萧莫尘，依旧抖着声音说“萧莫尘，你知道我最好骗的，你说喜欢我，我便信了，所以欢欢喜喜想当你的新娘子，想跟你在一起一辈子。你说我不值得，我也信了，所以，萧莫尘，我们就到这里吧，哥哥会去请求皇上解除我们俩的婚事。”

“皇上不会同意的。”

宣帝有多小肚鸡肠，萧莫尘比任何人都清楚，当初为了这场婚事，他屡屡忤逆宣帝，让他下不来台，所以，他绝不会轻易答应解除婚姻。

“那也没关系，抗婚的下场是什么，我都认。”离歌满不在意地说道。

“歌儿，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可是在你心里，多的是比我重要之人，小秋如此，离相也如此。”

萧莫尘的声音像是染着着月色的凉，让离歌听了心里极其不舒服，她也说不上是因为心疼，还是因为愤怒。

她转过身子，盯着萧莫尘苍凉的眼睛，说“你不也如此吗？唐家哪一个人，不比我重要？所以萧莫尘，你不要再以五十步笑百步了，我们都是一样的人不是吗？”

是啊，一样深情，也一样绝情，所以，我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萧莫尘不说话，只是眉眼哀伤地盯着离歌看，直到离歌再度开口说“不想嫁入宸王府，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

“害死小秋的凶手就是你们萧家人，我不想再跟你们萧家有任何关系，省得到时候人家又说我没有心，是个六亲不认的恶人。”

看到离歌如此坚定，萧莫尘心里的哀伤被无限扩大，他低头自嘲地笑着。

害死我母妃的凶手也是你离家的人，可我还是想将这一切恩怨放下，跟你执手一生。

离歌，终究是我更加爱你些。

离歌看不懂萧莫尘此刻的反应是何意，就在她想开口说话之时，房门开了。

而萧莫尘转眼间消失在窗外，那句藏于心口的话，他终究没有机会说出口。

呵，这就是弱不禁风，连刀都举不起来的宸王殿下。

“萧莫尘，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这样的你，让我再如何敢再选择相信。”

“小姐，刺客呢？”

追风破门而入，握着刀，一脸紧张。

“没有刺客，你下去吧。”离歌望着窗外的明月，淡淡说道。

将烛火点上，不放心地转了一圈，追风才出去。

萧莫尘，我没什么可遗憾的，就连我以为此刻独一无二的月亮，也正被许多人凝望着。

身后是烛光的红，眼前是明月的白，离歌隐于其中，一夜无眠。